醒春院与芭蕉院之间隔着一方心型小池塘,如今正值荷花开的时节,碧绿的荷叶铺满了池岸,朵朵粉红从中拔起,花苞上的水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丽如少女娇容。池水是淡绿色,越接近岸边,水越清澈,碧蓝的天空映在水中,水中的红锦鲤如在天际遨游嬉戏。粼粼的水波照出岸边人愁苦的脸庞,她随手拿起身边的小石子,一下将它丢入了池水中,砸出一片涟漪。水里的锦鲤被她吓得簇拥着游离,鱼尾摇动时在水中女人的脸上带出一阵波澜。林木榕靠坐在柳树下,柳树被风吹起,在她眼前飘舞。她扯下一条细枝,捏在手里把玩。“唉~”林木榕觉得没劲,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是缺了一块什么东西一样。阳光透过柳叶,在她脸上照出一片斑驳,黄褐色的眼眸如深山中的矿石,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霭。许府很漂亮,每一处景色都是由能工巧匠精心设计打造出来的,她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比这里更加优雅美丽的住所了。可不知为何,在这独处时,她只能感受到无边的寂寞的空虚。眼前的繁华好像一只宝贵的花瓶,看看还行,千万碰不得。若是没有单小雨,自己连看都看不见吧…她自嘲一笑,果然比起这种大户人家,她更爱山野村落的美好。和单小雨一起生活的几年,朴实又美好。她演善良坚强的农家女子,自己演单纯粗陋的猎户,把淡得没味的日子一点点过下去,彻底忘记前半辈子…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她会喜欢吗?单小雨前半辈子比自己精彩得多,牵挂也多,她不像自己一样没心没肺,不像自己一样浑浑噩噩,她总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打算,她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梦想,有抛弃一切的勇气,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让自己崩溃的遭遇放在她身上就好像不痛不痒,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如此厉害。每次看到她时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表情,平日里的笑容也像是水波一般,悠远绵长,自己好像从没见到过她有很大的心情起伏。为什么呢?难道她不想让自己看见她会崩溃、会哭、会闹吗?或许吧这种私密的情绪,也许只有她喜欢的人才能见到。自己算什么,什么都不算,一个可有可无的跟屁虫,一个会阻碍她与别人叙旧的障碍。林木榕越想越多,陷入了复杂的情感漩涡中,她活了这么久,从未认真考虑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她分不清恋人的爱与朋友的爱有什么区别,在她眼里,恋人与朋友无非就是有没有肉体关系的区别而已。难道发生肉体关系会让两人的感情变得更加亲密吗…可自己是中庸,再怎么样也比不了她身边的乾元吧…林木榕知道乾元与坤泽间会注入信引的方式完成标记,被心爱的乾元标记的坤泽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全感,一生一世都会爱着乾元,从此情潮不用再靠那些伤身体的苦药渡过。坤泽注定需要乾元,自己这类中庸,天生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吧…她痛苦地揉搓脑袋,把头发弄得一团糟。就像单小雨说的,自己就是个榆木脑袋,这种复杂的事情多想几秒脑子就要炸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林木榕你能不能给一个准信啊?!”她放弃治疗,自暴自弃反问道,她大声哀嚎,张开双臂躺在草地上,准备让自己的脑瓜子歇一会儿。谁知她刚躺下,睁眼看见了一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睁着大眼睛在看自己。“啊啊啊!”她吓得原地弹起,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七拐八扭地跑到了一边,捂着颤抖的小心脏,害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你你你谁啊!”“吓死我了…”怎么来了也没个动静的。同样被她吓了一跳的许茜后退几步,反驳道:“我还要问你呢,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庄里?”“你家?”林木榕定了神,观察眼前的女人,她穿着华丽的夏裙,脖子手臂上都带着金饰,面容姣好,皮肤白暂,眉眼与秦夫人像极了,简直就是青春版的她。“原来您就是许家千金啊?怎么出来了,不是病着吗?”她擦擦脑袋上的汗,让自己不那么狼狈。“你…也是我娘请的大夫?”许茜打量了下这人,比一般女人要壮些,身材也更加健硕,露出的手臂上可以看见清晰的肌肉线条,哪个大夫有这身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派来的打手呢,一拳就能给人打晕了,倒省了吃麻沸散的功夫。想到那画面许茜吓得一抖,又离她远了点。林木榕见她误会了自己,急忙解释道:“我可不会救人,你别在意我,就当我…额…当我是团空气。”要是自己暴露出单小雨是个假大夫的事情,这不坏事了吗…“好笑。”许茜叉腰,说道:“你个陌生人在我家还要我无视你?你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怕我发现对不对!”“啊?!不是,小姐,你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我怎么就干坏事了呢?”“你去外边打听打听,知道我的人,哪个不说我是个大好人,顶天立地的良民啊。”她捶胸顿足,好像被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许茜见她这样寻死觅活,忙阻止她,提醒道:“你小声点…没干坏事就没干呗,至于这样吗…”她环顾了下四周,确认没引来人,才继续道:“那你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在这?”见这人非要问个明白,林木榕也不好逃避了,只能解释道:“我是昨天跟着单大夫来的,那时候太晚了,秦夫人说你在休息,我们俩就没打扰你。”“单大夫啊…”许茜念叨着,看了看她,琢磨道:“你是她的…?”林木榕刚想脱口而出“朋友”,立马想到这是在许府,只能说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