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砚含笑的保证道:“母亲放心好了,我在那边一定会照顾好宝珠,绝对不会让宝珠受到半分委屈,要是我让宝珠受委屈了,到时候无论母亲你想怎么打我,罚我,我都认。”从母亲怀里探出小脑袋的宝珠睨他,“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想欺负都不行,你想都别想。”“嗯,我可舍不得欺负宝珠。”当然除了某些时候。眼见天色大亮盛国公搂过夫人的肩膀,劝道:“夫人,我知道你舍不得宝珠和宥齐两个孩子远行,可是天已经亮了,要是在耽误下去难免会误了出发的时间,在路上耽误的时间也会增加。”沈夫人用帕子擦着眼泪,嗔怪道,“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两个孩子,也不提醒我一下。”盛国公委屈,“我这不是见夫人实在舍不得吗。”“好了。”沈夫人握着宝珠的手好一会儿,才把眼泪逼回去,“你们也快点出发吧,到了岭南记得写一封信回来,知道吗。”“知道啦,到时候宝珠不但会写信,还是给爹爹,娘亲,大哥二哥寄那边的特产,你们就能知道宝珠过得怎么样了。”沈归砚搂过宝珠的肩膀,做着保证,“爹娘,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宝珠,绝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二人拜过父母后,方才上了马车。从来没有起过那么早的宝珠在上马车后,就钻进雪苹一早铺好的床铺里睡了过去。沈归砚先是为她拆掉发间繁琐的发簪,又用帕子沾了温水为她擦拭过脸颊,脖子和手,才拿过一卷书,坐在靠窗的位置,细细研读。他手上拿的书,正记载着关于岭南美食风俗,以及地理位置。天微蒙蒙亮,一辆马车低调的驶出城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另一辆马车。两辆马车相距的距离并不远,要是被人看见,顶多以为走的是同一个方向罢了。睡饱后的宝珠迷迷瞪瞪的睁开眼, 还没等她开口,一杯温水已经递到了嘴边。身后垫了方软枕的宝珠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的水解了渴后,混沌的脑子才逐渐清明, 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到哪了?”“还有一个时辰就到驿站了。”沈归砚把杯子收回来,又打开暗格, 从面取出糕点放在小黄梨花木几上。“睡了那么久, 肚子应该饿了, 先吃点糕点叠下肚子, 等到了驿站才能吃上热食。”
“我没有什么胃口。”拒绝了投喂的宝珠掀开竹帘往外看去。出发时是云雾绕山, 山涧薄雾生,如今亦是日落西坠, 倦鸟归林还。远远眺望, 只见山葱青绿,霜雪未融点缀于山峰之巅。过了一开始的新鲜感后,就认为只剩下无趣,就连风景都是千篇一律的宝珠放下竹帘,闷闷不乐地撑着下巴, “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岭南啊,路上该不会一直都是这样的风景吧。”她明知道今天才第一天出发,但她就是想要问。沈归砚清楚要是说还有半个月,她肯定就不干了,只能先哄着说, “ 目的地不重要,有时候路上的风景也同样很美。”“美什么美啊,一模一样的风景就算在好看, 看多了也就那个样,又不能变出一点儿花来。”宝珠气闷地抬脚踹了他一脚, 随后重新躺下自己还带着温度的别窝,只供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出来。“岭南那边真的好玩吗,有什么好吃的吗。”上一次大哥给的奶糖,她分给了冬儿和雪苹各自两颗后就基本没有了,可恨她都没有多尝出几口味来。沈归砚打开另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把桃木梳,几根发带,又把人像挖萝卜一样挖出来靠在自己怀里,“每个地方都会有代表性的特色美食,你要是吃不惯那边的美食,我可以学着给你做金陵的糕点。”金陵的糕点大多小而精致,口感软绵清甜。“你还会做糕点,你别是蒙我的吧?”坐直了,由着他为自己扎头发的宝珠可是记得书上写过君子远庖厨,也下意识的认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你夫君会的东西可多了,保准能让夫人大吃一惊。”马上就要到晚上了,光线昏暗工具也不多,沈归砚为她扎了个梳辫挽髻的发髻,髻间别一朵粉色山茶花,更衬得娇俏柔媚。“切。”转过身背对着他的宝珠只觉得他在扯牛皮,又拿出镜子对镜照了下自己的新发型,还怪好看的。天快黑了,他们也到了路上补给的驿站。坐了一整天马车的宝珠,此刻累得很的直接上了楼,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她仍是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但是说睡又没有多少睡意,仅是躺在床上不愿动弹罢了。今早上分别时不曾伤感,如今一松懈下来,伤感像寻到了缝隙,铺天盖地而来。这一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金陵。“咚咚咚”端着托盘敲门的冬儿也敲散了她涌到鼻尖的酸涩。“小姐,该吃饭了。”仅是一眼,宝珠就后悔了,虽然菜品在路上已经是难得的非富了,但对于吃惯山珍海味的人而言,还不如端点清爽的白粥酸豆角辣姜,最起码清爽解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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