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准备收拾东西,放在右上角的一本书被一只布满淡青色筋脉的手给截了去,随手翻开一页,漫不经心地念了一句,“what can i hold you with?”英文被他念得很好听,像是绕了甘醇的酒香。——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谢逍嘴角弧度扬起,低低地说了一句,“of urse it’s hand。”温慕寒:???……他不正经地挑了下眉,反问她,“难道不是吗?”温慕寒抬眼,对他的盲目自信感到无奈,敷衍点头,“嗯。”谢逍又翻到封面,看到清秀的字体,写了个“温”字,修长的手指敲了敲书,“温什么?”“温慕寒。”她说。“雨色凝新翠,山光割暮寒?”他尾音上调。温慕寒有些诧异他能知道这首诗,解释道,“是爱慕的慕。”“哦——?”语调拉长显得更加散漫,“那知道我叫什么吗?”她又点头,“逍字意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谢逍,你的名字很好。”听到这话,谢逍手虚握拳抵在唇前,忽地笑了,连带着胸腔都开始震动。第一次,有人这么夸他,说他名字很好。哪有这么夸人的。温慕寒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里,将东西收进帆布包里,“你要喜欢这本书就送给你了,我先走了。”“再见。”打了招呼就往教室门口走去,她还要急着赶下一堂课。cq大学校区很多,面积很大,赶到下一个教室几乎要翻过大半个校园,很赶时间。那边傅翎听说了谢逍的“英雄事迹”,文学教室的一出好戏,连忙冲过来想要凑个余热。“阿逍!”他招手大喊着,直往教室里冲。温慕寒到门口的时候,差点和迎上来的傅翎撞上。她向后退了几步,欠身躲开,侧着肩膀出了教室。傅翎看清楚来人,脚尖顿时收住,心在这一刻升到高空停住,带刺的藤蔓将其捆绑住,试图扼制住它的跳动,可是不行,它依旧跳得厉害。一下又一下,于是开始上行,将鼻息开始暂停。
她身上冷冽的木质香,夹杂着冷杉气息直冲鼻尖,尾调残留着些许淡淡的葡萄柚的甜。风带起她的发丝,扫过他脸颊,有些酥麻的痒。愣神之间,身后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看什么?”“没看什么,”傅翎猛地回神,被吓得口水呛到,连咳几声,“你这出戏导得好,我看你别学表演了,学导演去吧。”谢逍走到他身边,瞄了一眼女生离开的方向,瞥回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危险,“发我照片?”“这不是想帮你澄清吗?”傅翎笑得讪讪。“照片删了。”谢逍扯了下唇角,往外走。“超过两分钟,撤回不了了。”他心虚地举起手机晃了晃。才走出去没几步,脚尖顿住,谢逍扭头乜他,下颌线条清晰分明,眸子漆黑幽深,他只是半耷拉着眼皮,却莫名生出几分瘆意,淡声道,“自己想办法。”傅翎赶忙点头,“马上马上。” 霜雪温慕寒上完课出来已经11点半了,许从音早早地候在教室门口。“你们教室是不是今天出了件大事啊,”许从音一见她出来立马迎上来,挎上她的手,“你在前线吃瓜竟然没拍照发给我?”按照这圈子里的传播速度,还没等她发出去,许从音估计就收到消息了。“我不拍你也会知道啊。”“说的也是,”许从音点头,“不过你们那个姓徐的导师真的看不出来啊,一表人才怎么做出这种事,还有那个高旭,栽赃陷害别人,还换谢逍的脸,太恶心了吧。”她义愤填膺,越说越激动,“无耻!下流!小人!”“要是哪天让他换了哪个女生的脸,那有理还说不清了,怎么解释?越解释那些污名就越和你紧紧相连,那人家名声不就毁了,而且,那些男人也太贱了吧,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还要拍出来发给别人看,有毛病吧是不是?”“气死我了,造谣真是不需要成本。”温慕寒点头表示赞同,造黄谣真是成本最小却能快速摧毁一个人的方法,无论是对于男生还是女生。但由于女生的羞耻感无法说出口,所以导致的伤害会更大,羞于说出口,别人会默认这是事实,急于自证正好正中造谣者下怀,让他们抓住把柄,看人跳脚从而让他们获得构陷的快感。就算你澄清了,旁观者会在旁边指责你,发表着受害者有罪论,你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别人为什么会有这种谣言,他们自诩清者自清,却在出现黄谣时不需要任何证据的证明就开始大批量地指指点点,狂热地挤占每一个八卦的空点。而真正的造谣者不需要任何的代价,即使被戳穿也只会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开个玩笑而已啦,那么当真干什么。可玩笑这两个字眼是会吃人的,不是他们这些人散发恶意的保护伞。舆论这个东西啊,真是时好时坏,能帮助道德败坏的人伏法,也能损毁一个好人。“所以女性需要变得有力量,谢逍的做法虽然不是最正确的,却是最有力的,直截了当让别人闭嘴。”温慕寒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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