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你准备的。”“?”温慕寒不解。“你会用到的。”谢逍挑眉,慢慢悠悠道。“……” 霜雪时针指向六点, 谢振国组织的家庭聚会在弦青,经常见不到面的姑姑也出席了。两个人兵分两路,谢逍往弦青赶, 傅翎和许从音跟着温慕寒打车去上林别苑。谢逍到的时候, 小姑候在门口等他。谢与秋快四十岁, 整个人无论是面貌还是举手投足都更像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她穿着一套白色呢子套装,踩着iuiu漆皮鞋, 梳着个侧马尾搭配白色羊毛礼帽, 瞧着格外的淑女气质。“哟,好久不见啊。”谢与秋双臂环在胸前,揶揄着, “上次我不在, 侄媳妇没看到哇。”“照片有没有,给我瞅瞅。”谢逍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姑……”“切,连照片都没有, 你怎么混的?”她下巴一样,哼了一声。“以后带你见见。”“行,”谢与秋说,“我倒要看看哪家小姑娘这么倒霉被你看上。”谢逍:“……”“不说这个了,”她走过来搂住谢逍的胳膊, 细声提醒,“你妈今天也来了, 你等会儿脾气收敛一些,就当看在小姑的面子上, 别跟你妈计较,今天过了他们就走了。”谢逍没说话。谢与秋轻轻撞了下他的肩:“行不行啊, 我们阿逍度量最大了,到时候小姑给你买好吃的。”“小姑,我不是小孩子了。”谢逍叹了一句。“在小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谢与秋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单身,没结婚,被家里催得急就躲到了洛城,虽说她没有小孩,也不喜欢,但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谢逍这个孩子。真诚细腻,内心柔软。进了包厢里,谢振国他们到了,谢怀和谢振国聊着家常,沈佩雯还捧着个笔记本在那敲敲打打,时不时接个电话吩咐工作,和昨夜那个疯女人简直天差地别,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阿逍来了啊,”谢怀先注意到他,浅笑着拍拍身旁的座位,“坐这儿。”“诶阿逍。”谢振国也抬眸看了过来。谢逍冷笑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掀开看他一眼,挑了一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谢与秋跟着坐在他身旁,替他圆场。“小怀,来洛城怎么不跟小姑说。”“有点忙的。”谢怀依旧弯着眉眼,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自从谢逍一落座,就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下巴缩进卫衣里,低颈玩着手机。
混不吝的样子沈佩雯看了就来气,红唇下压,画着精致眼妆的眼睛一瞪,笔记本电脑用力合上,发出不轻的声响。“谢逍,离了我身边没规矩了是吧,吃饭还搞着个手机。”听到这话,谢逍冷笑一声,连眼皮都懒得掀开,浑身散发着戾气未出的凉薄。“自然是比不上您这个大忙人。”沈佩雯抑制住自己的脾气,胸口止不住上下起伏着,在公司里叱咤风云,不苟言笑的沈总此刻被自己儿子一句话几个半死。“我怎么会养你这样的儿子!”“妈——”“佩雯——”谢振国和谢怀同时出声,制止她说出更难听的话。连好脾气的谢与秋都忍不住拧眉,听到这话都不舒服,这话说得未免太难听,她看向谢逍。谢逍收起手机,耸了下肩,无所谓地扯了下唇角。“您不还有谢怀吗?我哪配得上做您的儿子。”话音刚落,沈佩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拿起手边的包就砸了过去。“混帐东西!”那包鳄鱼皮,材质很硬,谢逍躲也没躲,直中他的头。包滚落在地毯上,闷了声。他额头被尖角砸出一个口子,很快渗出血来。谢与秋惊呼一声,连忙抽几张纸巾去帮谢逍止血,手指害怕到发抖,血流得不少,很快将纸巾染满。“阿逍,”谢怀一脸急切,走上前去关心,“没事吧。”“佩雯,你说说看,今天我就想一家人好好聚聚,”谢振国兴致被浇灭,手搭上沈佩雯的肩,“好不容易见上阿逍一面,你多让让孩子。”“嫂子,哥说的对,今天好好坐下来吃顿饭。”谢与秋也帮着打圆场。可这不知道触动了沈佩雯心里的那根弦,她抱起胳膊,眼底没有任何的心疼。“合着现在是你们姓谢的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外人是吧。”“你松开,”她打掉谢振国的手,“你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大老远从平芜过来处理你那些破事。”刚刚她收到一封邮件,里面是一条视频。视频里自然是被包养那女孩的自诉,还有一些受害女孩的指控,她知道谢振国在外面包养了个女学生,沈佩雯懒得管也不屑于管,但她知道这视频发过来的意思。——威胁,震慑。如果再放任不管就传播到网上,舆论会吞了谢家。她不能让她苦心经营的一切付之东流。“被你藏起来的那女孩叫陈芯是吧,”沈佩雯双臂环在胸前,冷哼一声,“你在外面包多少女人我都不管,但影响到了谢家的产业,我不介意捅到老爷子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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