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昨夜就不该听夫人的话,将那桃姐杀人灭口。不然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婆子咬着牙, 心里头无比怨恨的想着,这都是桃姐的错。她红着眼眶对上身侧脸上露出狐疑的乔姑娘,也只能实话实话。“那桃姐给颗坏掉的小孩果我家夫人, 就在方才我家夫人肚子突然疼痛难耐, 掀开衣裳后, 里头面的东西竟是准备钻出来。”想到这里,婆子的脸上露出又害怕又恨的神情,害怕是因她活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恨桃姐将自家夫人害成这样。乔五味没想到桃树已毁, 殇魂已死, 小孩果竟是准备从女子腹中破出,怪不得桃姐曾说,既然得到想要的东西, 怎还会计较后果。婆子不敢耽误时间, 怕是晚一步,自家夫人就会有生命危险。等乔五味随这婆子赶到县老爷的府邸后,在朝内院方向走去时, 便闻到空气中弥散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府邸的侍从们更是个个脸色苍白, 她们似是看到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全身颤栗个不停。两人还是来晚了一步。县夫人所在院内弥散的血腥味更加浓重,县老爷全身瘫软无力的坐在房内, 面露惊恐,嘴里喃喃道。“怪物, 怪物!”婆子在踏入院门槛时, 整个人慌神没注意,被绊的狠狠地摔在地面上, 等爬站起身时,脸上已沾满血迹,可她却不以为然,两步并一步朝前迈去。乔五味则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向前。在听到屋内传来婆子那悲痛的哀嚎声时,她想自己也没留在这的必要。估计在来的路上,县夫人心怀所期待的“孩子”已经破开她的肚子,从里面爬了出来,看县老爷那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应该是瞧见那“孩子”的面容。乔五味离开县老爷府邸后,在回客栈的路上,正准备买几个肉包子填肚子时,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犹豫片刻,并未上前,只是看着邱氏神情茫然的走过去。路过的邱氏没发现乔五味,在捅伤杨捕头时,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可对上紧紧护在怀里那颗小孩果时,却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可就在刚刚,怀里的那棵小孩果却突然化成一滩腥臭的血水。邱氏当时如疯魔般蹲在地上,双手试图将地上的血水给捧起来,可捧着捧着,眼前的景象变的模糊起来,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而后崩溃的坐在地上痛哭着。她忽然觉得,从看到那颗小孩果时,自己就像是在做场醒不来的美梦。而如今美梦破碎,邱氏却不知何去何从。最终她还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巷子口处那几名婶子依旧聚坐在一起,低头嘀咕别人家的琐事,说说那家儿媳妇太过于凶悍,这不知怎么的,又说到那邱氏身上去了。
那日杨二郎差点死的事情,早已经传遍巷子内。“我早就觉得那邱氏是疯了,没想到竟敢拿刀杀人,真是太可怕了。”“唉!谁叫她生不出孩子,要是有个孩子,又怎么会疯呢。”“说白了这邱氏就太自私了。”平日最爱说邱氏闲话的那婶子眼底露出一抹鄙夷,她没瞥见另外两名婶子脸上满是慌张的神情,继续说道。“之前我就好心的将那屁股大好生养的亲戚介绍她,说给杨二郎纳妾室,她还朝我摆脸色瞧,她哪来的脸哟,一个不生蛋死占窝……”这话还未说完呢,这婶子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邱氏阴沉着脸,眼神冰冷,单手用力将她头发给用力拽着,而后一个耳光狠狠的打过去,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婶子被打的嗷嗷叫唤。而站在旁侧两名婶子吓得傻愣在原地,特别是看到邱氏一副要杀人的摸样,哪还敢上去阻拦着,那婶子头皮被活生生拽下来一块不说,还被邱氏压在身下打。“你还想说什么!说我不生蛋死占窝的鸡?”那婶子还没开口呢,脸上又狠狠的挨了个耳光。邱氏双眼发红,直接大骂:“你的小心思我还不清楚,不就是眼红我家杨二郎对我好,想把你家亲戚塞过来膈应我。”直到那婶子双颊被打得红肿,话都说不出来时,邱氏才蓬头散发的站起身来,扫了眼站在角落不敢吭声的另两人,才起身离开。…………………………翌日,晨曦破晓。乔五味正打着哈欠,肩上背着重重的包袱,站在柜台上等着掌柜退银子,这干粮以及路上要用的东西早已经在昨日就备好,今日只需直接出发即可。待接过银子将其放在布包中,她才走出客栈,看了眼身无一物的宋滇之,故作可怜兮兮道。“这包袱太重了,你来背好不好?”宋滇之连忙低头轻咳:“若阿乔舍得话……咳咳……”乔五味:……她眨了眨眼:“自然舍得。”话音落后,身后就传来刑捕头那极其不赞成的声音。“乔姑娘,宋公子都咳成这样,你怎可还让他背重物!”乔五味诧异的看向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刑捕头,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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