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几年前所认识的云城主变的极其陌生与危险,竟不顾繁城百姓的死活,将其作为祭品献给殇魂。这行为比疯子还要疯!宋滇之闻言,长睫微微颤抖,而后语气坚定。“我信她!”来之前阿乔说过,仙者的职责,是要护佑凡人。既是阿乔所愿,那他愿成为一个护佑凡人的仙者。…………………………湖中岛上,乔五味与云城主并不像承桑所想的那般,打的你死我活。云城主将怀中的“尸体”从阴沉木棺材抱了下来,岛上千万朵红色的彼岸花已被合成一朵比小拇指还要小的花蕊,慢慢融入“尸体”的胸口内。在那瞬间,光秃秃的岛上被无数朵黑色的瘟疫花占据。云城主依旧不管不顾,她甚至用手臂伤口渗出的鲜血浇灌彼岸花,许是觉得不够,云城主在乔五味震惊的目光下,拿起簪子刺入心脏。他在用自己的心头血来灌溉繁城中最美的花儿。乔五味脸上神情错愕,许是没有想到云城主为了复活怀里人,竟连自己都不放过。因失血过多的缘故,云城主的脸色越发苍白,但伴随鲜血的浇灌,那朵紧紧裹紧花苞的彼岸花竟慢慢的绽放开来。云城主能清晰的感觉到,怀里的人的体温在一点点回暖,他脸上不由露出浅浅的笑意,而后低下头,一个轻轻的吻落在金色花纹的面具上,语气眷恋。“阿鹊,该醒过来了!”话音落后,云城主身形开始变的透明起来,而他怀中人的手指忽然动了动。乔五味亲眼看着罪魁祸首的云城主变成那万千星辰,只是这些散发金色光芒的星辰并未慢慢消散,而是慢慢落入那具“尸体”内。也是在那瞬间,岛上那朵朵黑色瘟疫花开始消失,绿色的嫩芽以肉眼速度占满整座岛屿每个地方,在一朵不知名的野花绽放后,那具“尸体”竟缓缓坐起身来。乔五味没想到云城主竟真将死去的人给复活过来,她不敢放松警惕,立即捏手诀召黄符,十一张黄符立即凌空漂浮在身后。只见“尸体”呆坐许久,她半歪着脑袋,似是还未从长期的沉睡中清晰过来。好半响,这具“尸体”才有所行动,她俯下身来,凑近身边那朵盛开的小野花,许是察觉到脸上那碍事的面具,她伸出手将其摘下来。可等看清“尸体”的相貌后,乔五味直接傻了!这具复活过来的“尸体”相貌, 竟与云城主生得是一模一样。
“看来我所预知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与云城主那有些雌雄莫辨的声音不同,她的声音清冷而又空灵,就像是藏在远古海妖在轻吟。乔五味则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女子想了想:“我名云惊鹊, 乃是繁城的城主。”这话听的乔五味越发疑惑:“若你是繁城的城主, 那刚刚的云城主又是谁?亦或者你们本是同一个人?”云惊鹊垂眸看着身侧的的花儿, 伸手轻轻抚摸着那脆弱的花瓣,并轻声解释。“他是飞萤,当年阿娘诞下我时,他则诞生一朵花蕊中。”乔五多多少少也是见过世面的, 但她还是头一次听闻花诞下人类的孩童, 可既不是一母同生,那为何两人相貌会如此相似呢?云惊鹊瞭望远处的城主府,她似知晓乔五味心中有许些困惑, 故缓缓道。“当年百花娘娘留下预言, 双花降生,日夜纠缠,繁城必将陨落。”“那时众人只以为百花娘娘说的是花, 直到阿娘发现逐渐长大的飞萤,他五官与我越来越发相似后, 她才恍然明白,那所谓双花降生真正的含义。”“可阿娘看着那张酷似我的脸,实在下不了手, 索性将他关了起来。”“惊鹊栖未定,飞萤卷帘入, 这也是我与他名字的由来。”云惊鹊早就预料会有今日, 也曾寄托希望与承桑,能够拯救繁城, 也好在与她所料想的一样。乔五味还是不解:“既将他藏起来,为何事情会演变成今日的惨状?”云惊鹊既是繁城城主,又为灵族血脉,自是闻见空气中弥散的血腥气息,可她本是已死之人,纵使飞萤用繁城百姓的血肉滋养着她,甚至以命换命将其唤醒,但云惊鹊身体就像是破了个洞的木桶,生命之水正一点点从那洞中慢慢漏了出来。“许是命运的羁绊,我与他虽未见几次面,感情却十分的深厚,正是因此,飞萤不愿再继续藏起来,他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边。”听到深厚这两个字,乔五味想到刚刚云飞萤落在面具上的那个吻,这姐妹之情似乎也太深厚了些。云惊鹊瞥见乔五味脸上那略微震撼的神情,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她解释道:“飞萤是名男子。”也正是因为是男子,所以才会对自己产生男女之情。“我对飞萤……”云惊鹊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住,而后将这个话题给跳了过去。“每任城主在及笄那年,都会觉醒灵族的预知能力,当时我所预知的画面是繁城毁亡,残根断壁,尸骸遍野,乌鸦站在枯黄枝丫上哀嚎,黑色的瘟疫花布满每个角落,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我与飞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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