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吴小言嘴角挂上笑,接上ean的话,“唉,穿西装就穿吧,你这头发怎么还梳成大人模样了?”向野丝毫不慌,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别瞎说,大人哪有头发。”ean“嗖”地一下捂住发际线,“你什么意思!”话音刚落,程了发出低沉又爆发式的笑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ean拍手叫好,“了姐,几个月不见,你的笑声还是那么an!”程了:“shut up!”ean立刻抿住双唇。这一顺滑的反应让在座的人都笑起来。总有一帮人,无论多久没见都能默契地调出对方记忆里的泡泡,然后在房间折射出彩色的光影。“想吃什么?来看看菜单。” 向野说。“不用。” 南漪说,“你都那么久没吃到了,点你想吃的就行。”向野弯了弯眼睛,“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嗯。” 她点头,将菜单推回去,默默拿起茶杯掩饰自己胸口泛滥的情绪。他好像真的变了,变得跟自己很客气。不过也是,都是这么久没见的前任了,也没什么理由跟对方相处亲密。在大家看菜单的间隙,张弛拎着几瓶酒走进来,他领导视察似的,环着桌子扫视一圈,接着朝角落投去赞许的目光,“哟,挺好挺好,新郎新娘这就坐一起了。”此话一落,桌上陷入截断式的死寂。张弛感觉到了,忽然有些慌,他夹着尾巴坐下,凑到吴小言耳边,结巴着问:“怎、怎么了这是?”吴小言没抬眼,说:“恭喜你,你好像把天给聊死了。” 孤注一掷all 所有筹码,确实是他的行事风格老同学重逢聚会气氛和谐,大家一如既往扯皮拌嘴。他们关心着向野这三年的近况,顺便问他t这次打算回来呆多久。对此当事人的回答模棱两可,一会说至少一个月,一会又说,他说了也不算。南漪这才知道,向野现在是在自己老爸的国内公司帮忙。他轻描淡写提了几句,说这次回来是帮着家里人谈生意,其他的细节没再赘述。南漪一晚上极少说话,表面埋头苦吃,实际是竖着耳朵听他们聊天。她时不时夹一筷子转盘上的吃食,很巧的是,只要她想吃什么很快那一盘东西就转到了自己面前。尤其是她上周才在朋友圈里发了想吃芋泥鸭,今天张弛刚好就点了这道菜。南漪差不多吃好了,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看到了微信弹出的十几条提醒。点进去发现“今天集美们运动打卡了吗?”群聊亮着红点,她愣了愣,抬眼看过去,果然其他两个群成员正对着屏幕笑得花枝乱颤。
【吴小言:为什么没有人给我转盘子啊?】【程了:可能因为你男朋友喝多了。】【吴小言:纠正,不是男朋友,谢谢!】【程了:rry,ex bf】【程了:b,芋泥鸭好好吃。】【吴小言:芋泥鸭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今晚只吃了一块。】【程了:rry, i had o】南漪往上翻看几条都是类似的发言,两人一唱一和话中有话的,她看不下去了,在群里发了一个:【?】吴小言和程了看到消息笑起来。“你们三个抱着手机干什么呢?” ean察觉势头不对,大着舌头朝这边吆喝一声,他想到什么,睁大眼睛激动说,“你们该不会是正在小姐妹群里说我们坏话吧!”吴小言继续打字,语气随意说:“知道还问?”南漪喝茶呛了一下,把手机锁屏放回去。ean听完哀嚎连连,说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们几个居然还是食物链最低端的生物。向野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把“们”字去掉。三个男生喝了点酒开始互损,三败俱伤之后又叫嚣起辈分。酒精轻易就能将人的心理年龄现出原形。有人微醺后喜欢讲大道理,成了爱说教的老者。有人却能瞬间卸下所有包袱,变回学生时期无所畏惧的少年。而桌上这几个一定是后者,只是向野穿成这样坐在之中略显格格不入。中场休息环节,ean忽然问向野,这次回来住在哪。听到这句向野像是连接了什么信号,他缓缓坐直身子,说:“我住张弛那的。” 说完朝对面递了一个眼神,“儿子,别吃了。”“啊?你叫我?” 张弛刚一口气灌了自己不少酒,此时正在啃橙子醒酒,他本能接话,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什么,瞬间清醒,“哦!对,本来他是要住我家的,但我爸妈要来悉尼了!”说完两兄弟同时清了清嗓。很微妙的反应,南漪隐隐察觉出来什么,她决定再观察观察。这时吴小言接话,问张弛:“你爸妈要来悉尼?什么时候,阿姨怎么没跟我说?”张弛父母很喜欢吴小言,见第一面就送了家传翡翠给她。即使两人这些年一直分分合合,也丝毫没有影响吴小言和张弛妈妈联系。准婆婆每逢过年过节都给自己心里认定的儿媳发红包,所以但凡是老两口来悉尼,吴小言总会陪着玩个几天。她说着就要拿手机发信息确认,结果被张弛拿走扣在桌上,“哎呀,你别问了,他们这次突然决定的,好像是过来有事要办,可能都没空跟咱们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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