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我说说具体的吗?”尖锐的虎牙刺进肉里,一丝丝刺痛来袭,江薏眼睛瞬间红了,泪意婆娑。“就我 夫子今日一早, 穆氿要出城去找找银狼,江薏本来想跟着去的,但想到自己买回来的颜料还没处理, 和答应魏筝的画,就按下了这个念头, 准备等画画完了再找时间和穆氿一起出去。对于穆氿的自画像, 江薏从那日见他舞枪就心有所感, 但试着描过几次, 总差点感觉。这几日又连着看了段时如穆氿武枪, 那感觉终于清晰起来。
今日穆氿一走,她就迫不及待的画了起来。中午小浅来送餐, 江薏也只随意塞了几口, 就把精力全放在画里。这幅画和她之前给小公子画的自画像不一样,之前半日都能画一副,但这幅一直等到晚上穆氿回来,都还只完成了一小半。接下来两日,穆氿出门, 江薏就在家画画,吃饭只要穆氿不在就随便对付两口,就连魏筝来找她补习都没时间教她。赶了三日终于画完,江薏累得直接摊在了椅子上。门边突然冒出一个小脑袋,小心的试探问道, “江姨,你画完了吗?”江薏偏过头去,有气无力的瞅着魏筝, “画完了。”“太好了!”魏筝跳了起来,江薏一画完, 她的小课堂又可以开课了。她赶紧抱着书从外面跑进来,大大咧咧道,“江薏,你接着教我课文吧,这几日夫子教的我都没有听懂,夫子的脸色又不好看了。”之前被江薏开小灶好不容易被表扬几日,现在江薏一忙着画画,她就倒霉了,每日顶着夫子‘你怎么又笨了’的怀疑眼神,瑟瑟发抖。现在好不容易等着江薏画完,就赶紧求救,她一边递上书,一边转头看江薏的画作,毕竟画好几日呢。“啪!”书还没递到江薏手上,就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魏筝一双眼睛睁的溜圆溜圆的,惊讶的看着画作。画纸傻上,昏暗压抑的战场上尸骸遍地,黄土也被鲜血染成深褐色,在地上汇聚成一条血河。黑色的战马身上往下滴着鲜血,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马上的将军一身玄色盔甲布满了刀伤箭痕,脸上也是喷溅的血珠。身旁守卫的银色巨狼也被染上一片片得血红,兽瞳里具是择人欲噬的凶恶寒光。整个画面宣泄着战争的残酷与血腥。但厚重的云层在上方透下一丝光亮,穿透了整个血腥背景带来的阴暗感。将军看着那束光,眼睛似乎穿透了远方。若只是如此,这画只能是上佳,可画师的面部表情画得太精湛,将军看着那光亮的表情,似乎是悲,又似乎是喜。“江姨!”魏筝嘴里又换回了这个称呼,她呆呆的看着这幅画作,“这是穆将军吗?”她虽在边关长大,但一直待在很安全的大后方,虽然知道不远处就是战场,但是小孩子的她被保护的很好,根本接触不到那些战场真正血腥的画面。可此时看着这幅画作,她似乎也来到了真正的战场,直击那个震撼人心的画面。江薏也看着自己这幅花了很大心思的画作,眼底疲惫却掩盖不住她的闪亮的眸光。“是,也不是。”她画的是穆氿,可画着画着脑中灵感不断,那些偶尔听穆氿一提而过的战场,似真的出现在眼前,画面一点一点的自动填充,她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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