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听后眉头一皱,直接起身,“魏筝放你们这儿吃饭,等会儿会有人来接她回去,我先走了。”江薏一惊:“啊,不吃饭了?”主君头也没回,“晚点再说!”江薏茫然的看向剩下的两人,两人却平静的很,看来这种情况之前很常见。吃完饭,魏筝被主君派来的人接回去了,走之前魏筝还拉着江薏的手交代,“江姨,今日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小豆丁才大腿高,说话却懂事的很,江薏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一笑,“行,那我等你明日再来看我。”猎场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开,苍澜抓着小王子出事的消息找皇上要说法。被劫匪打昏迷的几个官小姐家里人也找皇上哭诉镇国将军乱抓人不放。好在镇国将军还是有两把刷子,死士虽然死了,但几人在猎场活动的痕迹还是找了出来,顺着这些痕迹找过去,终于在断崖的半壁上,发现了一些东西。而最早打晕小王子的人,也因为江薏的话让镇国将军确定了不是那些劫匪,而是其他人。抓住其中一个威逼,还怎么下死手用刑,没见过血的小姑娘一下就被吓得什么都说了。事情到这儿,也算是查清楚了,剩下的事就交给皇上定夺。不过这些都不关两妻夫的事儿了,上头有镇国将军妻夫顶着,两人又受了伤,就心安理得的在帐里躺着了。 画像天光微晞, 空气中还带着一层薄雾,远处影影绰绰的各色帐篷,在山地间露出尖尖的顶来。早起的下人们顾不得秋日晨间的寒凉, 一脚踩过还挂着露珠的小草,快速的赶往后厨的帐子。帐帘掀开, 穿着半旧衫子的清秀少年走了进来。里面的几个小厮侍女们已经在吃着早膳, 见着来人, 忙招呼道。“小浅, 这来!”小浅望去, 见是平日里关系好的哥哥,就笑着应了声, 走了过去。挪了位置让小浅坐下, 年岁稍微大点的男子,一边帮小浅盛饭,一边偏头问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小浅:“江夫人和武县君都受伤了,今日说了会晚起,我也就多睡了会儿。”盛好饭, 男子把碗递给小浅,“你跟着这两位主也是好,我瞧着你比之前还惬意呢!”小浅没忍住笑:“江夫人和武县君性子好,和咱们将军、主君一样,能跟着这样的主子, 也是我们下人的福。”一人道:“可不是!昨日那几家主子并着下人一路全压车子上送回去了,一个个哭得老惨呢!”
说到这事儿,桌子上其他几人也出了声, 一个个唏嘘道。“我也瞧了一眼,听说里面好几个也到了年岁, 眼瞧着要被放归家嫁人了呢!”旁边一个年岁大些的中年男子摇摇头,“这算什么,那几家有家家底薄的,家生子没几个,下人们多签着十年契五年契卖进来的,如今被这么一牵连,这辈子都只能为奴了。”一个才二八年华的小郎眉间蹙着,“若只是为奴还好,就怕去了不好的地儿。”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物伤其类的感伤。他们做下人的,就怕遇到的主子不好,轻者打骂,重则发卖丢命。眼瞧着气氛下去了,招呼小浅的男子赶紧在空中挥了两下手,“行了行了,那也是他们命不好,跟了这样的主家。我们在我们将军府,只要好好做事,以后福气好着呢!”几人听了这话,醒过神来也赶紧应声顺着台阶下。“是是,我们运道好,主子和善又不克扣,日后福气好着。”“可不是这话嘛!大家赶紧吃,吃完了好认真上值。”膳后,小浅算着时间,提着热水去到江家两妻夫的帐子。刚到不久,就听到里面传来声响,小浅唤了声“武县君”,听到里面应了,他才端着东西进去。进了帐内,不需要他内帐侍候,穆氿就走了出来自己端着热水进去。内帐矮榻上,江薏还睡着,眉间却不太安稳。昨日生死线上一遭,白日醒着还好,晚间情绪放松,那些被压制的恐惧心惊都泛了上来。好不容易睡去,却一直做着噩梦,梦中什么内容记不清了,但压抑窒息的感觉却一直压迫着她,一晚上惊醒好几次!江薏这样,穆氿早有心理准备,一只手虽然折着不好动,另一只手却一直稳稳抱着妻主。发现人被吓醒后,就一直安抚的摸着背脊,嘴里轻声哄着,等人再次睡去,他才搂紧了闭上眼。也正是夫郎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江薏才缓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晨间终于熟睡几分。等江薏一觉醒来,时间也快到了午时。起身揉着睡得发疼的脑袋,一只大手却很快接替了自己的动作,力道适中的按揉着太阳穴,身后也靠上一具温热的胸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薏薏,好点了吗?”穆氿低声问。放松的靠在夫郎怀里,江薏吐出压在胸腔的一口闷气。“好多了!”说完她就直起身,拉下穆氿帮自己按摩的手,“阿氿,你比我伤的还重呢,别一直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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