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夜晚使人难眠,却有时,一旦闭上了眼,便是再也醒不得。
上京是个繁华之地,是一国之君所在之处,却同时也是一处好的要塞,城外几十里千仞山壁形成了条天险,遥与邻国相望。当时其是天下大一统之时,本是没有什麽邻国的,据说是位朝中大将於京城不远处的都邑自立为王,并着周遭几个郡县要与现任天子来分天下。
“上京城外虽有天险这条天然屏障,但同时也阻了它的交通要道,各种门户出入长期倚着b邻的都邑,这城会如此壮大绝非毫无理由,依我看,这事儿到了如今这局面,也是种必然。”遥记那时我不过十又三岁的年纪,坐在院中的鲤鱼池畔一边喂鱼,一边和长恭有一句没一句的论着天下大事。
“你这见解不错。不过还是稍嫌粗略了些,上京与都邑不过丁点距离,能有什麽乱子,要是圣上一声令下,京中军队一旦出师,尽管那将领如何骁勇善战,只要朝廷仍旧握有着南方上来的粮线,不出两三天,便能将之攻得猝不及防。”长恭手拿着一柄折扇,晃呀晃地b划着,没料那手一滑,扇子直飞出去,砸中了刚好路过院子的小魑魅。
看着那气呼呼跑过来要论理的小家伙,长恭爽朗的朝他道了声歉,不料话都没说完,半颗头已是被魑魅张大的口给hanzhu了。
“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咬我做什麽?”长恭起身捡起落地的扇子,拿起来敲了敲头上那只小妖的pgu,语气颇为无奈。
魑魅奋力地蠕动他的嘴,似要说些什麽,只是现下半颗头塞在嘴里,什麽也没能说出,惹得长恭满脸上的口水黏ye。
只见长恭手捧着自个儿黏呼呼的脸颊,跑回了池边,用力地把头上的魑魅摘下来,低头便掬了好几回池水好刷洗他的脸,嘴上还念道,“我今日便是与你这妖犯冲。”
小魑魅被从头上弄下来後,看是觉得仇也报了,也没做多留的意思,喷着鼻息,仰头大步离开。
瞧着眼前的小cha曲,我忍着笑,好安慰他道,“你看他若真用力咬下去,你那头颅也是保不住的,可见他也不是真要找你麻烦。”
现下回想起那时的情景,还是令人忍俊不禁,可我知长恭从不和小妖计较,尽管我话才说完便被他白了一眼,我仍旧觉得我这句话说得实有其意义。
“好了,方才讲到哪?”长恭将sh漉漉的手随意在腰际处抹乾,坐回鱼池旁,眉宇之间还是那副明朗的样子,浑然不像刚才发生过那等狼狈事。
看着他,我有时会觉得爷爷要找的那人应该是他,不是我,真要b较起来,他要b我厉害得太多太多了。
当今国家局势出了变动,朝廷某几位将领占了都邑和附近几处大城,圈成了一个小国,并自立为王意图与当朝天子对立,不过却如长恭那时所言,这几位叱吒风云的将领在半年内便被朝廷班师的军队剿灭,据说灭国当天,几位老将还在新王面前争着要另立年号与否,却已是未尝遂行了。於我看,这几位大将如此,当初这麽就地圈国称王不就只是等着挨打的份?明知两方势力差距甚大,可为何不再沉住气等着时机成熟,而要这般草草行事。那时只有十三岁的我想也想不通,於是当我向长恭说起此事时,他啧了我几声,说道,“这却要归在另一码事上,有可能他真的傻了,也有可能不过是朝中斗争的一个诱饵罢了。说到底我们也非朝廷中人,这等事情知道麽清楚也无济於事,还是把当务之急办完了再说。”说完,只记得他匆匆忙忙抓了把匕首和几张符纸,便跑出去了。
想了想,我倒是同意他的说法,当今要瓜分的是与我不怎麽相g的天下,不论是一分为二或是三分鼎立,好似都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但那是於我而言,并非对於爷爷而言,也并非对於整个家族而言。
自这天地初辟以来,天生地,地生万物,世间万物本非人类独大,也非为人类所有,而是万物与之俱存。姑且不论别的,单说到上京一处,白昼是人们活动的范围,可一旦到了夜晚,家户灯火泯灭之时,那些白日躲藏起的百鬼妖众就成了这上京的主子,游走於各个街道上,以前曾听闻长恭提起过,那可真是盛况空前,热闹非凡。
对於夜晚的上京城,於我总是有着偌大的x1引,待得有朝一日能亲眼目睹那般场景,可相对於其他人,就近而言,b如长茨,小叔的nv儿,她可就不这麽觉得,每每提起这些事情,她总是吓得不见踪影,鬼怪对於她而言,绝对和好事和有趣沾不上边,绝大部分人定都是如此认为,是以才有了我们安家,和其他同安家的家族,及朝廷中被人供奉敬重的那位大天师。
天子朝中除了他那文武百官外,还有的就是如爷爷一般,通常被称为天师或降魔师的官职。白天的政事交给朝臣解决,而爷爷他们,则是负责保护夜里的上京,驱除那些在上京城造次的妖兽。
爷爷在朝中的名头很响,直超越天子身旁的那位大天师,事实上爷爷也曾经做过大天师这个职位,不过那据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的我尚未出世。安家经年累月地在朝廷中累积声望,在京城中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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