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正中掌心,自靶心圈出一块明绿色的光芒,夏斯弋起步追逐,身形没入热烈的夏风之中。【作者有话说】小剧场:棠光坑害季知新失败后,场地上又多了一个看他站岗的人。他想再拉个怨种过来,却因为突然人气上涨的直播间变得异常艰难。最后,他被迫在太阳下站了两个多小时,直到直播活动结束。棠光:……救命,真就没人为我发声吗? 他们在床上拥抱辅导员请吃饭那天,蔼蔼阴云也挡不住棠光的愉悦,他早早地拉夏斯弋出门,一度令夏斯弋以为辅导员请吃饭的事是诓他的。问了几遍,夏斯弋才知道他是想提前到些,趁机和辅导员搞好关系,为之后有可能的夜不归宿提前修几块免事金牌。原本今天夏斯弋是不想出门的。早几天前,辅导员那边一直没确定好时间,但据说是在今天之后,夏斯弋便应承了下来。可直到昨天下午,时间才被确定下来,致使他难以临场反悔,只能跟了过来,好在也只是吃个饭,他可以只待一会儿就找借口离开。出租车停在预定地点,夏斯弋跟棠光一起下车进入商场。商场的玻璃窗似是许久未擦,灰纱般的雾霾自低空降下,罩得整条街都失了神采,明明人声鼎沸却充斥着热闹的孤寂感。棠光边走边玩着手机,兀地顿住脚步:“哎?换地方了,我们得回头走。”夏斯弋以为只是换了个餐厅,也没多想,直到他们停步在一家ktv前。棠光正要进去,却被夏斯弋一把拉回,他问:“不是吃饭吗?”“啊?”棠光顿了顿,“吃,但辅导员那边刚说先请我们唱个歌。”意料之外的状况令夏斯弋一怔。不待他有所反应,小臂蓦地一紧,被棠光直接拽进了大堂。ktv里不设窗,似是一瞬间从白天踏进了黑夜,恍然间换了令一种吵闹。已经走到这了,扭头就走怕是会遇见熟人,更难解释。夏斯弋斟酌再三,跟随棠光找到了包厢。厢门大开,嘈杂的乐声洪水般灌进耳道,震得他耳朵生疼。包厢里有五六个人,正唱得忘乎所以。花花绿绿的灯光分扫过包厢的各个角落,夏斯弋没能一眼认清全部,但其中一定没有钟至。夏斯弋打了个招呼,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来。不流通的空气挤压在周围,混合着沉积的烟酒气,沉沉地压在身上。
棠光挪着碎步坐到他跟前:“你怎么了?看着不太对劲的样子。”夏斯弋不想影响棠光的情绪,只摇摇头:“没事,就是心情不太好。”棠光追问:“因为什么?”暗色遮挡住夏斯弋的表情,令他无需分神伪装:“不知道,可能坐一会儿就好了。辅导员坐那儿聊天呢,你不过去套个近乎吗?”棠光略有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夏斯弋拍拍他的手臂说了声“真没事”,棠光才踟躇着凑了过去。他随手打开一瓶酒灌了好几口,以期尽快有点喝醉的模样,快速抽身。今天的热闹,不该属于他。再抬眼时,不知何时到场的钟至坐在了他身边。“你又喝酒了?”夏斯弋没理会他,再次抓起酒瓶。钟至扬手攥住他的手腕,低声规劝道:“少喝点。”腕间的触感微凉,夏斯弋缓缓掀起眼皮,视线落在与他肌肤相叠的影子上,旋即扯离了那段阴影的困缚。钟至的出现激化了他埋藏在心的苦闷,他又猛灌了不少酒。酒精缓慢蚕食着夏斯弋的清醒,也模糊了他的视野,他没料到这酒后劲这么大,再不走怕是真要醉倒在这儿了。他脱离钟至的视线,半醉半演地走到辅导员面前,借口喝醉想提前离开。辅导员年纪不大,人也通情达理,是能和他们玩在一起的性子,听到夏斯弋说想走,他笑盈盈地放下麦克风:“再待一小会儿,至少吃了蛋糕再回,吃不下带回去一块也行。”夏斯弋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蛋糕?”辅导员点点头:“对,明天我过生日,今天就算提前过了,没和你们说是怕你们非要买东西送。”闻言,夏斯弋提线木偶似的抬起他低垂的头。与此同时,房间内花花绿绿的灯光倏地收束,光线骤暗。包厢门被打开,流动的空气快速向内涌入,端着双层蛋糕的人从门口走进来,逐渐向辅导员靠近。一束温暖的灯光落在蛋糕上,裹住安静伫立的草莓,柔和的光线濯去它锋利的艳色,唯剩柔软与温和。辅导员探身进入光束,笑意温煦,一如多年前的父亲。那是他印象里最特别的一场生日宴,没有往年乌泱泱的人推杯换盏,只邀请了钟至一家人。母亲亲手做了生日蛋糕,可惜初次尝试卖相不好,于是又补订了一款,两块美丑分明的蛋糕并排而摆,对比惨烈。彼时他和钟至还在因为些小事闹别扭,在桌下暗自较劲,听到父亲的呼唤才暂时歇场。切蛋糕时,父亲毫不犹豫选了那块品相好的分给大家,夏斯弋本以为他是嫌弃,却没想到他自己尝的是另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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