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背后的手肘隔去了巨大的凉意,残余的冷感也足够他保持清醒。“不对啊,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躲?”钟至卸下少许支撑的力道,往夏斯弋身上靠得更紧了些,在无人所知的黑暗里愈陷愈深。他张张嘴型:“但我做了。”【作者有话说】好好好,一和好就开始占便宜了。超级感谢小仙女们的追更~( ′` )比心比心~ 我也可以是你的艺术楼外。季知新挣脱了棠光的控制。之前礼堂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季知新不放心,拖着棠光一路从礼堂追到了东门附近,跟丢了目标。等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影,又发现他们进了艺术楼。两人悄悄在后面跟了良久,才见到了洗手池前的一幕。季知新瞪了眼棠光:“你刚才捂我嘴干什么?”棠光咂舌:“我不拦着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冲进去?”季知新不悦:“我不该吗?你不是也看见了,刚才钟至都差点贴到夏斯弋脸上了。”棠光一撇嘴,不客气地拆台道:“就十几分钟前,不知道是谁在礼堂里说自己服了钟至,以后不再针对他的。”“那能一样吗?”季知新反驳。棠光皱起整张脸靠近季知新:“你是不是傻,夏夏都没推开,你去推算什么?单身狗的愤怒?”季知新无言。半晌,他叹了口气,回首朝夏斯弋的方向瞟了一眼:“这么瞧着解开心结只是第一步,他这是蓄谋已久、所图甚多啊。看着吧,他俩做不了太久朋友了,夏夏要完咯。”“什么完?他俩又要掰?”棠光看白痴似的瞥了眼季知新:“你还是跟我回宿舍早点洗洗睡吧。”那天,即将完蛋的夏斯弋差点和给他下蛊的钟至一起被锁在艺术楼里,和校园保安道了几遍歉才安然脱身。钟至用“脚下打滑”的借口掩饰了洗手台前的拥抱,换来了夏斯弋的无情白眼。人类的本质是吃瓜,发生在礼堂里的事口口相传,衍生出了多个版本。虐恋版、宿命版、三角恋版,大家众说纷纭,几天后便沉于大海。和钟至和好后,夏斯弋的生活几乎没什么改变,除了钟至爱上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及自己偶尔做过几个难以启齿又一片模糊的梦。又一个稀松平常的午后,夏斯弋从午睡的迷蒙中抽离,按掉耳边振动不休的闹钟。明亮的日头追随着移动到他身上,照得他半边身子都暖洋洋的。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随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一个毫无印象的黑塑料袋连同炽亮的光线一并撞入了视野。
他对自己买过的东西印象不深,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扒,想要一探究竟。塑料袋子撑开,声响滋啦啦地撕开寝室内的安静。偌大的包装袋里,仅有三颗果冻孤零零地瑟缩在角落里,憋屈得可怜。钟至从卫生间里冲出来,呼声制止:“别动。”寝室里冷不丁出了这么一声,彻底带夏斯弋抽离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他缩回探近的手,回眸看了眼钟至又扳回,这才发现自己坐错了位置,所以他刚翻的东西也自然不属于他。他从座位上弹起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翻你东西,睡懵了,还以为是我的。”钟至快步靠近,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拉开塑料袋检查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夏斯弋垂下眼帘,懊恼于头脑的不清醒:“我下次注意。”钟至丢开袋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掐住话头,转而正视夏斯弋,试图阻断他的疏离:“你不需要刻意和我保持边界感。”一句话轻易勘破了夏斯弋隐藏在内的想法。钟至扎起装着果冻的口袋,偏头问夏斯弋:“我妈和你妈是朋友吧?”夏斯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点了头。“你觉得你妈买了个新围巾,会介意我妈先带两天吗?”诸如这样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夏斯弋秒回:“自然是不介意。”“那我们是朋友吧?”夏斯弋愣住,卡条机关似的点点头。钟至继续铺网:“类比一下,我会介意吗?”“答案是不会。”夏斯弋的思考余地被挤压,持续灌进钟至诡辩的逻辑,“所以,我的都可以是你的。”洗完脑,钟至预备出门办事。甩手离去前,他颇富私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塑料袋里的果冻磕到门板上,“咚”地撞在夏斯弋的心房。隔天,钟至还真搬了一箱果冻给他,夏斯弋根本吃不完,寝室又没有富余的地方放,他干脆以钟至的名义往外送了点,只留下了一袋。于是,当天棠光就给他转了一个帖子。「这对小情侣又开始了,以对方的名义送零食,真的不是发喜糖吗?」夏斯弋愤懑地熄灭了手机屏。现在收回那些送出去的果冻还来得及吗?这天,他从图书馆出来,一阵细嫩的猫叫吸引了他的注意。学校里有很多野猫,大多被抓去绝育后散养在校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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