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性,很有可能已经这么做了。陆宛接受不了他顶着一枚当过凶器的簪子到处跑,恰好碰见了买簪子的小摊,就想再买一枚送给他。陆宛定下脚步,江雪澜也在他身边停下,看他低着头在摊子上挑拣。他一直觉得陆宛的手漂亮,十指细长,细腻的手背上还隐约可见青色的脉络。莹白的指尖略过一整排簪子,陆宛最终拿起一枚镶嵌着乌丝的玉簪,侧过脸问江雪澜喜不喜欢。实际上,这种小摊上的簪子,做工十分粗糙,用料也很一般。若以江雪澜的身份,戴到头上很是寒酸。不过他没说什么,伸手拔掉自己冠上插的那枚嵌珠卷草纹金簪,微微侧身,让陆宛把那枚玉簪给他插到发上。陆宛踮起脚,小心地给他插上簪子。江雪澜还戴着面具呢,脸都看不到,摊贩张口就夸:“这簪子跟公子很相配,公子戴上这枚簪子真是英俊极了!”谁会与这种寒酸的东西相配,简直是一派胡言。江雪澜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好,摊贩僵着脸住嘴。陆宛背对着摊贩,没有看到摊贩僵硬的样子。他点点头,认同道:“确实很好看。”“是吗,”江雪澜抬手碰了下簪子,问他:“是簪子好看还是人好看?”这人怎么……陆宛被他一本正经的调戏逗笑了,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推了一下,转过身去付钱。两人在外面用过午膳,回到裴府时已经过了晌午,陆宛吃够点心,舔掉嘴角的芝麻,还有些意犹未尽。抛去被踩脚背这点不提,荆州民风开放,老少男女皆爽朗热情,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回到孟青阳房中替他把了脉,陆宛发现他的确同江雪澜说的那样,并无大碍,只是中了迷香,暂时不能行动而已。这迷香十分霸道,中了迷香的人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原地用内力缓缓化解。拿出银针给他在晴明、百会穴上扎了几下,陆宛伸手覆上孟青阳的丹田处,替他输送了一些真气。一股暖流缓缓注入丹田,孟青阳眼皮动了动,似乎是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帮自己温养内息。不过眼皮实在太过沉重,孟青阳挣扎一番,到底是没能睁开眼睛。孟青阳中了迷香,具行云也不知所踪,他们上武当的行程只能暂缓一缓。荆州临近武当,江湖人士多有往来,此地除却民风有些彪悍,还有一大特色就是盛产话本。现如今,市面上流通的大多数话本都是从荆州传出去的。裴盈儿怕陆宛无聊,让丫鬟送来了许多话本。早在灵鹤宗的时候陆宛就听张泠泠说过很多话本都以孟青阳为原型,其实除去孟青阳,还有不少负有盛名的侠客都在市面上流传的话本中出场过。“那那些大恶人呢?”陆宛靠在榻上翻看着话本,问江雪澜:“也会被写进话本吗?”江雪澜听他赞誉孟青阳,本就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问道:“什么大恶人?”“嗯……”陆宛识人甚少,细想一番,自己能说得出来的恶人除了那个逃走的具行云以外,好像只有那个千机教的什么教主。具行云自然不用提,于是他问道:“江大哥,你听说过那个千机教的教主吗?我听说他长得奇丑无比,心肠也很歹毒,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将他写进话本。”江雪澜:“……”丑?奇丑?他从座椅上起身,在屋中负手踱步,竟有些被气到了。陆宛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他随意翻了两册话本,觉得这东西比医书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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