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不知,赵午可是听闻人语八卦过,这只兔子是教主送给陆宛的。他见陆宛把兔子留下,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陆公子,这只兔子你不带走?”江离以为赵午要他把兔子还给陆宛,悲从中来,抱着兔子放声大哭。被他这一打岔,赵午也没能听到陆宛的回答,只能送他们师兄二人还有小均下山。江雪澜昨晚连夜带着闻人语离教,说是有要事要处理,临走前嘱咐他提前备好马车和盘缠,今日送陆宛下山。赵午什么都没问,他向来不是多嘴之人,江雪澜吩咐什么就是什么,这也是江雪澜为什么大多事情都放心交给他办的原因。下山的路上陆宛默不作声,似乎在走神,倒是晏时和问了一嘴:“赵护法,怎么不见江教主,还不曾与教主道别呢。”赵午沉吟一番,只见陆宛也盯着他看,只好说:“教主昨夜便离教了,属下也不知他去了何处。”陆宛便收回目光,继续走神。何至于此。赵午在心中暗暗叹息。 再无瓜葛回蝶谷之前,晏时和要带陆宛去一趟武当,一来拜见一下盟主,二来也告诉姬慕容自己把人带回来了。陆宛出谷一趟,乘兴而来,失落而归。他裹着马车里备好的鹤氅,坐在车辕上与晏时和闲聊,小均仍在车厢内昏睡。“二哥,你到底与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肯放我走。”陆宛忍了一路,终于问出心中所想。晏时和架着马车,瞥了陆宛一眼,“好奇?”陆宛自然是点点头。晏时和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你亲二哥一口,二哥便什么都告诉你。”这就是不想说了。陆宛拢了拢身上鹤氅,转身回到马车内,留下晏时和独自在冷风中驾车。车厢内准备的东西很精细,甚至有一个小巧精致的暖手炉。陆宛点了香,嗅到这熟悉的香味,回想这一路来与江雪澜经历的点滴,心中不免有些难过。这般难过,在他从车厢里找到两枚簪子以后更是达到了顶峰。明明是两枚最普通不起眼的簪子,做工也十分粗糙,陆宛却将它们小心地收入怀中。这是他在去武当的路上买给江雪澜的簪子,他如今全都还回来了,是想告诉他两人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吗。一时间,陆宛心中苦涩难当,连小均呻|吟着醒来都未曾注意到。“这是哪儿。”小均靠在车厢里,沙哑着嗓音开口。他的嗓子原本就有些坏了,下山时在爷爷面前那般哭喊,此时声音更像是被砂砾磨过一般,粗粝难听。“小均,你醒了。”陆宛回神,冲他张开手臂,“过来吧。”小均迟疑着靠近他怀里。陆宛搂着他单薄的身子,将脸埋到他肩上。小均是个聪明的孩子,从他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马车上便明白了一切。与爷爷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怎会不知那老人的脾气,自然也知道自己就算跳车跑回去也无济于事。两个人心中都是极为难过,谁也说不出话来,就默默依偎着对方。小均抱着陆宛纤细的腰身,哑声道:“陆公子,爷爷不要我了,你不要丢下我。”陆宛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他抚摸着小均干枯的头发,目光一黯,轻声道:“不会的。”他还欲说些什么安慰小均,忽然听到晏时和的声音:“如月,好像有人跟着我们,你且驾车,二哥去瞧瞧。”小均从陆宛怀里冒头,吸吸鼻子,瓮声瓮气道:“你就不怕他们调虎离山,我一个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陆宛笑笑,摸了摸他的头,嘱咐他在车里坐好。他钻出马车,从晏时和手里接过缰绳,让他小心一些。晏时和身上没有佩戴武器,竟空着手,宛如蓝翎巨鸟般跃下马车,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二人视野中。半个时辰前。黑衣人从山下回来,直奔着薛长老的住处而去。他一现身,便有人带着他去见薛长老。“哦?他们便这么走了?”薛长老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枯藤般的手指握着白玉茶盏。在他身后,一位姿容秀美的侍女动作轻柔地捏着他的肩膀。黑衣人跪在地上禀报:“属下亲眼见赵护法将那三人送下山,他们架着马车往南去了。”薛长老眯了眯眼,心道江雪澜才有大动作,便急着将人送走,看来对那小白脸十分重视。
若是他把小白脸捉回来,不知道他们的好教主会如何。“你去,”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清茶,“带着人把他们的马车拦下,其余人不必管,姬慕容的那个小徒弟要捉活的。”黑衣人拱手,恭敬道:“属下遵命。”在他们对话时,薛长老身后的那名侍女一直低敛着眉眼替他揉捏肩膀,手上的力道不曾变过半分。“好了,先停下吧。”薛长老放下手中茶盏。身后的侍女仍在他肩上按捏,薛长老这才想起来她听不见。他抬手做了个手势,这一次侍女果然停下动作,走上前替他添茶。原来这下人竟是个聋女。薛长老靠回太师椅上,眯起细长双眼,手指敲打着座椅扶手,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付江雪澜。晏时和便这么丢下他们走了,小均急得跺脚,简直要被他气死。他钻出马车,坐在车辕上陪着陆宛,还记恨着晏时和把他打晕带下山一事:“陆公子,他怎么这般不靠谱,丢下我们便走了!”小均猜得不错,晏时和一走,一个黑影出现在前方,几个起落间出现在马车前。“吁——”陆宛勒紧缰绳停马,刚想说让小均赶紧躲回马车去。没想到小均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咬咬牙,“我会一点武功,你快跑,去找你师兄,我来拦住他。”说话间,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提剑袭来。他带着同色面罩,露在外面的双目死气沉沉,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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