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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钦的手快要触到底,被杜棱宁粗暴的拉开,“行了,做给谁看。”

钟钦不作声,揉着手腕,眼睫低垂,从侧面看过去,他的眼型像一只百灵鸟,眨眼像是在扑闪翅膀,杜棱宁看着看着,兀自笑了一下。

晚上吃过饭,杜棱宁搂着钟钦躺在床上看电影,房间黑暗,只有电视屏幕亮着光,杜棱宁右手抱钟钦,左手撸猫,手指从猫的脑袋顺到尾巴,十九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在一边打瞌睡。

电影是钟钦选的,杜棱宁只说随便,能看就行,他喜欢的都是些暴力血腥的,估计能把钟钦吓得做噩梦,钟钦喜欢看文艺片,节奏慢,聊的也是些抽象的东西,杜棱宁看得头疼,挑剔了几句,一会是“他跑这几步有什么用,打个车不行吗”,一会是“真装,当个官了不起”,甚至开始跟男主角比较,他问钟钦,“我和他谁帅?”

钟钦烦不胜烦,敷衍一句:“你。”

杜棱宁翘起嘴角:“那肯定是我。”

电影刚放了一半,杜棱宁就再没有声音了,钟钦抽空扭头看他,杜棱宁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是睡着了,杜棱宁一睡经常一觉睡到天亮,有噪音也不影响他睡得香。十九从他的手下爬到杜棱宁胸口上,打了个转,准备在那儿打盹,钟钦便伸手把十九抱到自己怀里,调低了音量继续看。

钟钦太久没有接触外界,手机更是不知道在哪里,一看就不舍得关掉,看到后面眼皮都睁不开他还要看,最后坚持不住眼睛一闭睡了过去,杜棱宁早上起来,电影早就播完了,钟钦还睡着,他翻身下床,钟钦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睡得很沉。

杜棱宁一看就知道他昨晚肯定熬夜了,一般他起床的时候钟钦就醒了,还能讨个早安吻。十九坐在一边舔毛,叫了两声,杜棱宁一巴掌拍在它脑门上,拎它出去,“别吵!”

杜棱宁穿衣服下楼,心情颇好地打电话给克谦,克谦说:“怎么了杜少?一夜良宵?”

“你说的真没错,钟钦对我都有笑脸了。”杜棱宁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哎你不知道,他顶嘴的时候我差点就忍不住动手了。”

“你打他了?”

“没有,我连骂都没骂。”杜棱宁说,“我把自己关房间里把气撒够了才出去的好吧。”

“哟,杜少真是可造之材。”克谦吹了个口哨,“把自己打骨折了吗。”

杜棱宁举起自己的右手,打量了一下,“没,好着呢。”

“那下手还是轻了。”

杜棱宁说:“昨天陪他种花吃饭看电影,还有新的什么没?”

“带他出去啊。”克谦说,“你总不能在家给他建一游乐场吧。”

“也不是不行。”杜棱宁抽了几口烟,“他不肯出去啊,你先想几个能在家干的,等他肯出去了再说别的。”

“你自己想啊,这老婆是你的还是我的?”

杜棱宁立马炸了:“别放屁,肯定是我的。”

“谁要跟你抢了?”克谦不急不慌地,“投其所好总会吧?你给人从老家移了颗苹果树过来,这不是挺上道的。”

“又没结果,光有树有什么用。”杜棱宁盯着天花板,听到楼上关门的声音,他说:“行了,等会说,他醒了。”

然而钟钦只是出来找猫,找到猫就又回去睡了,完全没注意到坐在下面的杜棱宁,杜棱宁进房间的时候一人一猫睡得一片祥和,杜棱宁把猫丢了出去,踢了两脚警告它别再靠近,自己上床又抱着钟钦睡觉。

钟钦问杜棱宁,难道要这样关自己一辈子吗?

杜棱宁正吊儿郎当地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只穿了条裤子,在桌边倒酒喝,他说:“怕什么,养你一辈子我也养得起。”

钟钦低头摸十九的毛,说:“你早晚有抛弃我的那天。”

杜棱宁嗤笑:“怎么可能,你抛弃我还差不多。”

距离上次争吵过去了三个月,杜棱宁出去一趟大变活人,钟钦无论是讽刺,发怒或是对他视而不见,杜棱宁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动手,顶多自己发泄,发泄过了又跟没事人一样,让钟钦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心无力。

且杜棱宁真做出了一系列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表现,去外面学的那些蹩脚手段,钟钦看了都直言蠢蛋。

杜棱宁在他面前扮可怜:“我知道你还介意我一开始那样对你,我现在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你就原谅我嘛。”

他在说谎,如果钟钦有一丝动摇,必将被他毫不犹豫拆吃入腹,连骨头渣都不剩,因此钟钦第一次听到这话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相信,可杜棱宁的话见缝插针地进入他的大脑,在日复一日的渲染下钟钦也不由得思考杜棱宁所言究竟有几分真假。

毕竟被强行逼成笼中之鸟不是他想要的,若是奶奶在天之灵知道他终日委身人下不得自由,钟钦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家人。他绝食,被杜棱宁掰开嘴硬灌,当日伺候过他的佣人也被惩罚,他不忍牵扯旁人,装麻木,可身体的碰撞是那么真实,他不想承认那声浪叫是从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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