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能在公司看到您,陆总,真是稀奇了。”“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声音这么嘶哑?”“有吗?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啊。”陆执与松了松领带,本想着来上班也装个绅士样子,但不舒服得很,修长的手指捏开领带结后,单手解开一颗扣子,露出来的那枚小红印也暗示了陆执与今天心情不错的原因。“把周氏发来的招标文件拿给我看一下。”回国这么久,也难得见陆执与认真对待工作,方庭宇赶忙拿着平板跟上他。“我还正想问问你,他们投标的内容真的很不错,就是成本太高了点,估计要等很长时间能弥补这个空缺,开始赚钱。”“国内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把这个项目做好吧?”方庭五迟疑:“确实……”“既然如此,那我们来做。”陈识在午餐时间找到了跟蒋琛舟说话的机会,蒋琛舟胃口不佳,随便吃了两口便离开了,陈识在楼下带了个三明治上楼。蒋琛舟已经在开始看文件了。陈识小心翼翼探头:“不吃东西就来工作了啊,这么拼命。”蒋琛舟穿了件利落的白衬衣,质地高级的金丝眼镜让他看起来十分清冷,衣袖整齐地挽上去,露出手腕上价格夸张的表。“你怎么来了?”“看你没吃什么东西,也没啥能买的了,你将就吃吃吧。”蒋琛舟低声嗯了一句。知道蒋琛舟情绪不佳,陈识有点不太敢开口提自己跟陆执与的事情。也没想对陈识撒气,让他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蒋琛舟叹了口气,主动道:“最近真的太忙了,婉宁对婚礼的要求很高,好多已经决定好的细节又要推翻重来。”“其实你可以把公司的事情放一放,专心筹划好婚礼。”陈识提议道。蒋琛舟摇头:“有些事不放心给别人做。”陈识抿唇,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伴郎的事情,又觉得自己太上赶着,可能会给对方造成一定困扰,特别是还是在蒋琛舟已经这么累的情况下。他脸色不好,蒋琛舟也不太舒服,还是忍不住放软了语气,问他:“怎么了?”
陈识纠结着,还是小声问出了口:“我听智华他们说,你请了他们俩当伴郎。”“是我最近跟陆执与走太近,你不太高兴了是吗?你放心吧,我已经跟他说了很多次了,让他不准再针对你了,而且他们公司和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你见到他的机会也不多……”“不是因为他。”蒋琛舟粗声打断道。陈识愣住,忽闪忽闪的眸错愕地盯着蒋琛舟。“那……那,那我也能当你的伴郎吗?”陈识身边同龄人向来少,习惯沉默的他也基本不会袒露心声,这样直白的剖析让他实在不好意思得紧,声音是越来越小,“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当你的伴郎。”蒋琛舟简直被人紧紧勒着脖子不让喘气,现在光是放着陈识不管,赶鸭子上架似的准备跟张婉宁的婚礼就已经足够让他头大,再让陈识站在自己身边,亲眼看着自己娶别的女人,他真的很担心自己会在被问及愿不愿意时,扭头看向陈识,说出心里压抑许久的不愿意。而单纯温柔,又小心可怜的陈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他逼到了悬崖边,半步都没法后退。“我其实真的挺好奇的,你设计了这么久的未来,和你喜欢了这么久的陈识,你选择的时候就没有一丁点犹豫吗?”陆执与的嘲笑声冷不丁在脑海中回响,蒋琛舟猛地攥紧了拳头,如果不是陆执与出现,他根本不用做出任何选择,等到他有足够的权势和地位后,再跟陈识袒露心声,或者用点什么非常手段让陈识留在自己身边,都比这样眼睁睁看着陆执与抢走陈识要好。陆执与这个入侵者,强盗,还非要在陈识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宣示主权。他眼神忽然就发了狠,盯着陈识脖颈上那块张牙舞爪般的红痕,倏地抬手,抓着陈识的脖颈用力揉擦。陈识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一秒便用力拽住蒋琛舟的手腕,紧张又难过地开口:“是,是因为我是同性恋吗?”蒋琛舟愣了半秒,几近崩溃。“不是!” “你可以信我。”陆执与总是在局进行到中途的时候再出现,组局的几个人纷纷起身迎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蒋总出来应酬喝这么多酒,不怕老婆生气啊?”陆执与接过酒杯,晃悠着身体坐到蒋琛舟的沙发边,那人今天装都懒得装,瞪着血红的眼,递给陆执与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这落败的模样实在让当了胜利者的陆执与高兴,他宛如一头击败了所有雄狮的首领,高调又得意地在别人问及自己最近身边有没有人的时候,扬声笑道:“有,喜欢得紧呢。”“又不带出来玩玩。”陆执与用舌尖顶了顶腮帮,笑着骂他:“去你的,我喜欢得紧,带出来给你玩?”“小陆总可别折煞我,我是说带出来一块玩玩,碰你的人,我配吗?”陆执与轻笑,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到蒋琛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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