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没事。」一身红衣,一身狼狈。夏冬轻轻摇头,好似方才举刀相对的人不是眼前的男人,拿刀的逆天者也不是自己。
「你怎麽连躲都不躲?」尧流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将魂魄背上。
伏在尧流背上,夏冬咳了咳,嘴角g起笑,「你说……救我……」
鲜血气味在自己颈畔扩散,尧流嗅着背後魂魄的一身血腥,长叹一口。
「你这家伙,心思终究复杂。」
夏冬在尧流背後,听见了这一句,却也不答话。
很久很久之後,尧流问了他为什麽一开始要给自己定罪,後来又决定要上天。
这个断腿少年眨眨眼,用他破碎的嗓子说他上天是为成王,但绝对不是为了大义。
「您倒是会耍小聪明。」莫问开口,走在後头的尧流身上已经看不见怒火,像来时那样捧着碎魂像捧着宝。
「我是不择手段。」天帝承认,在地狱尽头有条万劫不复的道路,度过去,就是可以上天的天梯,鬼魂进去会消失,然而天帝有特权,「夏冬,痛吗?」他关心问着背後的人,换来细微一句没有感觉。
「夏家那种地方,留着作什麽?」不是不痛,而是没感觉,天帝可想而知,夏家要多心狠,才能让一个孩子连痛楚都不知,「若是能让这孩子离开,我的确要不择手段。」
「虚伪。」莫问鬼差语气漠然。
「呵。」尧流笑笑,「那种地方也留着,天理何在?」人间本就虚伪,他不信这鬼差不懂。
「……」莫问的脚步停在边界处,回过头来,看着尧流好片刻。
「大人,如今,您就是天理。」
尧流不语。
天帝提着铁链拉着小罪魂离开。一路上铁链轻扣,和着脚步声逐渐远去,莫问鬼差被地君以送客之名相随其後,阎罗大殿内只剩下铜奏阎王跟地狱储君。
「师父,」阎如山见人走远,压不下心里好奇,终於开口问,「为什麽就这样让天帝大人带走了?」
「你是说夏冬吗?」阎铜奏挑眉,「那孩子留不得,就算判罪结果是地狱,也留不得。」
「……是因为会弑君吗?但是,您不是说没有特权?」阎如山不懂,方才的审判彷佛在演戏一般,一搭一唱的,阎如山想说出点所以然,但是什麽都说不出来。
阎铜奏轻笑两声,「没这麽简单,不过光看那孩子缺脚也能站起,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荏——史上可成君王的,可都不是什麽善人。再说了,特权特权,别信这些。」阎铜奏把玩着案上纸镇,「这世间本就没有什麽公理公正,说没有特权,都只是漂亮话……我们这不是演了这一出让这特权给的自然吗?」
当然,那个冒着逆天风险持刀弑君的魂魄也有功劳。
阎如山眼神闪动,若有所思,「但是天帝大人看起来很温柔——」
「才不呢。」阎铜奏摆摆手,「夏家出来的孩子不是n情就是专情,夏家出来的帝王没心没肺没血没泪,连我们这些妖族也称奇。」
「那为什麽……」阎如山很不解,天帝一开始的确是把那罪魂当成宝,连奈何桥也背着过来,「天帝大人看起来也想要给那孩子减罪……」
阎铜奏摇头,「你不懂,天帝也并非完全为了那孩子。」
阎铜奏作为妖族,自由变换自身外表,就算是千岁大妖,看上去也是十五、六岁的青年模样。
铜奏阎王就是用这一张跟阎如山差不多的脸对着小朋友说教,「如今天g0ng上龙王蠢动,要是天帝不嫁娶,就没有子嗣。」接过一旁被获准入堂的侍卫送上的盘子,里头是人类断肢,阎如山只看一眼,脸se有些苍白的别开脸。
阎铜奏见状只是笑笑,拣起盘中人指递到阎如山唇边,「来一点?」
「不、不……」阎如山si命摇头,躲开那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类指头。
「我族主食本就是人r0u,你放心,你是我ai徒,不在食物行列内。」阎铜奏自然知道阎如山心思,自己徒弟是人类,既然要跟在自己身边学当王,这种场面在所难免,他自己也从来没有避讳什麽。
将人类指头放入自己嘴里嚼了几下,阎铜奏才又再度开口,「现在这节骨眼,天帝把那帝王命带回去了,就等同於为天g0ng寻到一个最适合的下任继承,免去了嫁娶困扰,毕竟帝王命难有,就算是天帝子嗣,也只是提高了这命格的出现机率,倒不如直接拣现成的用。」
「但,师父。」阎如山双手呈上茶水,「您说夏家嫁天,天帝大人还是要娶的啊?」
阎铜奏摇头,「天帝对外代表的是天,而不是天帝个人,夏家嫁天,嫁上去的孩子是嫁给天,而不是天帝,这也是为什麽夏家嫁天的事情这麽大。」
铜奏阎王说着,「只是这步路,恐怕会让天g0ng乱成一团。」
「为什麽?」
「你有见过哪个si者身上寿衣大红的吗?」阎铜奏瞥了阎如山一眼,「既是储君,也是主母,尧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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