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苏祈还以为苏兆强也对弟弟做了那种事,那晚他把弟弟从河边带回家后,从厨房拿了把刀直接来到苏兆强房间,看着床上喝得烂醉的人,恨从心头起,第一次动了杀他的念头。
可如果他杀了苏兆强,进了监狱,苏熠该怎么办?
他还那么小,没爸没妈,最后连哥哥也没了,他还活得下去吗?
——“哥,你逃吧。”
——“哥,你应该知道,没了你,我活不成的。”
——“哥,这辈子,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放心上了。”
——“我本来就没有爸爸,生我的人是我妈,养我的人是我哥,我这一生,就这两个人。”
……
“你当年去河边,是因为这事对吗?”苏祈悲切地看着苏熠问。
想起当年弟弟说出那句“哥,你逃吧”时的释然和决绝,简简短短的四个字,从一个九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窒息、沉重和绝望。
想起那晚月色下的河边,那个一步一步走入水中的小小身影,没有惊慌,没有害怕,轻如一片落叶般,随时都会被水流轻而易举地卷走。
他把自己当做了他的累赘,他想要用死来换取他的自由……
“那不是你的错,小熠,你怎么能那么傻?”苏祈心疼的要死,眼泪一颗一颗滚落。
如果那晚他没有被轻微的开门声惊醒,如果那晚他去的晚了一步,他的小熠是不是就再也长不大了?
“是我造成的,”苏熠肩膀止不住颤抖,他不肯抬起头,几滴泪无声落下,打在苏祈手腕上,“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怎么可能会苏兆强……”
就算他哥当年身子骨单薄,比不了苏兆强的五大三粗,可如果不是因为一心护着他,如果不是因为拼了命拦着不让苏兆强伤害他,他哥可以逃,可以跑,可以就此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再回来。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小熠你听哥说,这一切错的都是苏兆强,自始至终错的只有苏兆强,”苏祈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苏熠,泪水止不住的流,“小熠,妈走了以后,哥心里在乎的就只有你了,这些年,哥看着你一年一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你知道哥心里有多开心?有多高兴吗?要是那晚连你也走了,哥也活不下去了……”
“哥……”苏熠收回手抱紧苏祈,紧到要将他哥揉进自己血肉里,抱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小熠,我的小熠,哥这辈子也没有力气再去爱别的人了,哥只想守着你,”苏祈一遍遍抚摸着苏熠的背,“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哥都不在乎。”
命运不公,给了他们一个禽兽做父亲,错的是命运,而不是他们。
在风雨中长大的两个人,相差着七岁的年龄,彼此拼死护住心头最后的那一点温热,一路跌跌撞撞,身心灵魂伤痕累累,艰难地走到今天,看见云开,看见暖阳,看见彼此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两人在卫生间里抱着彼此很久,直到一号床的老大爷来敲门,才匆匆忙忙洗了把脸出去。
一号床的老大爷不仅老糊涂还耳背,护士和护工扯着嗓子对他喊半天,喊得嗓子都哑了,他也听不见几个字,自己耳背就以为别人也耳背,看见两人红肿的眼睛,大声安慰说:“你们是三号床家里的孩子吧,别哭了别哭了,人还没死呢。”
苏兆强可不耳背,气的又瞪起了眼珠子。
苏兆强不肯吃东西,苏熠也不惯着,早饭和午饭都点了苏祈爱吃的外卖,当着苏兆强的面,两人吃的津津有味。
一直把苏兆强饿到下午一点,苏熠才再次问他吃不吃,并且明确告诉他,如果再敢吐出来,今天就别想吃任何东西。
本来吃的就量少清淡,苏兆强早饿的肚子咕咕乱叫,把凉透的白粥和鸡汤都吃了干净。
只是苏兆强现在吞食困难,被食物呛咳好几次,苏熠身上不可避免地被喷到了,只对苏兆强有洁癖的人浑身难受,又不肯让苏祈来帮他擦,好在病房的卫生间都是带淋浴的,苏熠让苏祈帮他去车子上拿一套干净衣服和洗护用品,准备去卫生间从头到脚好好清洗一番。
苏祈去车上拿了苏熠的衣服、浴巾和洗护包回来,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小熠,开门。”
里面花洒的水声停了,没一会卫生间门打开一条缝,苏熠往外看了一眼,见旁边没有别人,直接光明正大地打开门,光着身子把苏祈拉进去,再次关上门反锁。
苏熠两手撑在门上,将苏祈圈在里面,由于自己身上都是水,他留了空间的没有碰到苏祈。
“小熠?”苏祈被他看的燥热。
“等下别乱动,不然衣服会弄湿的。”苏熠笑了笑,低头吻住苏祈,将舌头伸进他嘴里。
“不…唔……不…行……小熠……”
苏祈想提醒苏熠,卫生间还有其它人会用,可嘴巴被弟弟的舌头搅弄的说不了话,气息越来越急促。
苏熠真想现在把他哥裤子扒了狠狠操一顿,奈何他哥的小穴还肿着,他不忍心。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