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出去——是我不该存在,是我打扰你们的生活,这样可以了吧!?
连日下来的压抑,终於爆发出来。她讨厌这里,讨厌这个世界,她也知道自己很脏,自己的状况她b任何人都清楚,但是谁又知道她的遭遇?为什麽这些人就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为什麽这些人这麽过分!
?你凶什麽凶!?彩诗又补了一句。
溃堤的泪水在零脸上纵横,这个地方她一点也不想待。拖着疼痛的身子,看向对面直视自己的三人,她心头一横,直接朝着宿舍大门奔去,推开大门冲了出去。
?莎织别理她!?
夺门而出瞬间,身後依然传来彩诗的声音。
莎织站在门边,远望着消失在黑暗之中的零,有些为难,她想追上去,却因为彩诗的话让她不敢迈开脚步。
?把门关起来,既然她敢出去最好不要回来!?彩诗才说完,便发现不论是门边的莎织还是一旁的幸都看着自己。
幸叹了一口气:?你有点过头了。?
?妈咪这次真的太过份了!?
面对好友的指责,彩诗沉了沉脸se,还是替自己辩驳:?我、我说的都是事实啊!难道你们不觉得她脏吗??
?她确实很脏。?幸并不否认,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位,继续说:?可是言词太过锋利,你应该看得出来她全身都是伤,不该这样刺激她。?
?那也是她自己造成的,而且你们g嘛帮着那个怪胎!?彩诗的态度依然强y。
这话让幸脸se更凝重了一些:?在你看来……我也是怪胎吗??
幸的话让彩诗一愣,急忙解释:?当然不是,小幸是小幸,她是她,小幸怎麽会是怪胎呢!?
?在我看来,我和她是同一类人。?幸叹了口气,起身穿好鞋子:?你们先休息吧,我去找她。这个时间对一个nv孩子并不安全,特别是我们这种人。?
?等等!?彩诗急忙开口,在幸的话中似乎捕捉到什麽:?我跟你一起去,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有责任去找她。?
?人家、人家也要一起去!?一旁的莎织连忙开口。
对着两人,幸顿了片刻,似乎思考什麽,最终点了点头:?走吧,希望别出什麽事情。?
夜间的道路格外宁静,零孤身走着,街灯点亮影子,孤独的在灯火下移动……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更不清楚自己能去哪,就这麽漫无目的的走着,穿梭在空荡的道路,踏过黑暗交错的回廊,寂静之中的脚步声被无限的放大。
黑暗之中沉沉的旋律特别响亮,不知不觉酒红se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学姊现在还在弹琴?零有些困惑,推开了大门。
和当时一样的环境,一盏小灯悬挂在舞台中央,那是演奏厅唯一的光源,孤立的演奏家在其中挥洒热情更散播她的哀伤。
初闻音乐浮现出的画面,这一次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入学以来的遭遇,眼泪不知何时从脸庞滑落。
不知不觉间来到舞台中央,站在羽音身後。零还未开口,对方似乎已经注意到她,一声低音嘎然而止,转过身子注视着她。
?你怎麽来了??羽音显的意外,将零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被欺负了??
关切的口吻让她内心激荡,明明和学姊只是第二次见面,却觉得对方很亲切。
声音像是抚育她受伤的心灵,泪水在脸庞更加肆nve了,她用力的点头。
零泪眼婆娑的样子,羽音反而浅浅一笑,向她招手挪出些位子,轻拍黑se的钢琴座椅:?要坐吗??
笑容搭配上周围的气氛变得诡异,偏偏零却感受不到一丝诡异,反而心头一暖。
坐上柔软的钢琴椅,望着黑白交错的琴键,羽音并未说什麽,纤细的指尖飞快的穿梭在琴键之间,哀伤的调调游动在室内。
零有些出神,觉得学姊的动作相当柔美,明明是相当沉重的音乐,如今听来却能抚慰人心。
不知究竟弹了几遍,零并没有计算,只知道曲落曲又起反覆数次,同一谱却是百听不腻。直到羽音细手轻扬,像是阐述着曲终,才看向一旁的她。
?学妹你怕鬼吗??羽音挂起嘴角,白玉银牙浅浅露了出来。
突来的问题让零不知所措,压抑在最深处的恐惧像是要夺门而出,她紧抿着下唇用力点头,胆怯的看向对方。
羽音微微皱起眉来,过了好一会转变为灿烂的笑容:?我还以为学妹不怕。?
怕,当然怕!零最恐惧的就是祂们。
只是她并没有解释,脑中又浮现了小仓医生的话,她今天还没吃药,所以学姊也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吗……
谁又能告诉她,如何分辨真和假,现实和虚构如何区分?小仓医生的解释太过笼统了,她又不是别人,怎麽知道别人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不一样。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她的声音又传来,天野零?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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