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桂舟哑然失笑,又像运行程序一般,木讷地比划:若是主人格回来了,你们会对他不好吗?似是曾发生过类似的事,促使他确认。无论什么样的沈桂舟,我们都会待你好。阿雅认真。我们不是张佑年,也不会再让他把你带走了。大藤也很认真。真的吗。他又问,这是很重要、却又证明不了的确认程序。可明明不用他们回答,他内心早就有了答案。真的。沈桂舟释然一笑,指了指沙发,让他们先坐着,他去倒水,拿小食。刚刚走太快,阿雅挪着腿缓缓朝前,边走还边说:还好纪忱把你救出来了,真是的,也不和我说一声。林小宜依旧站在玄关,攥着拳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纪忱和桂舟关系很好吗?好啊,你不知道,桂舟好几次虎口逃生,都是纪忱帮忙的。林小宜倒吸一口凉气。纪忱为了将沈桂舟占为己有,到底做到什么程度,连沈桂舟身边亲近的人都骗过了。≈ap;ndash;林小宜上回送完粽子离开后,马不停蹄地联系了何总,何总给了一条信息,他曾经帮她们租汤粉店店面时,打算换一块大点的地皮,路过一家花店时,透过玻璃窗见过沈桂舟。何总说沈桂舟看起来过得不错,把花店地址和店长名字给了她。她跑了一趟,却扑了空,花店应该被收拾过,里面很干净,玻璃门也是干净的,瓶瓶罐罐摆得整齐,却没插花,应该停业许久了,只是维持着店面。靠花店门口的号码,她联系上了花店店长大藤,问他们可否认识沈桂舟。对面很激动,问沈桂舟现在怎么样,在哪里,他们要去见他。正巧周末大藤的老婆出院,林小宜跑去帮忙,从阿雅大藤嘴里了解了不少事情,答应找个时间带他们去见沈桂舟。没答应立刻去,是因为她想避开纪忱。那天从阿雅大藤家回来,已经深夜一点,电梯门一打开,走廊昏暗。林小宜边朝前走,边从包里掏出钥匙,声音回荡在走廊间,声控灯应声亮起,她忽地瞥见对面门口缩着一团东西,把她吓一大跳,喊道:什么东西!那团东西恍恍惚惚抬起头来,满脸胡茬,眼底发青,似乎已经很多天没睡过好觉了,迷茫地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头去。是张佑年。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又要来吓沈桂舟吗?林小宜走到他身边。张佑年没说话。声控灯感应不到声音,倏地暗了。林小宜拿起手机准备打给物业,想让物业找保安来赶人,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一句话,张佑年说得小声,他没听清。
什么?她问。声控灯又亮了。张佑年又不说话,灯又暗了下去,林小宜就站在旁边等。直到张佑年动了动,沙哑的声音重新响起:我没想吓他我睡不着,在这坐会儿。声音很小,声控灯没亮。她搜过张佑年的信息,他现在在祥联工作,祥联又不在湛州,在延宁,延宁和湛州虽然相邻,但这一来一回也得好几个小时,更别说他们小区处于远离延宁的湛州市中心。睡不着跑来这里,林小宜不知道他和沈桂舟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她知道沈桂舟很怕张佑年。别白费力气了,林小宜说,刻薄的语气宛若把张佑年当成沈桂舟的前男友,死皮赖脸有什么用,只会让桂舟更讨厌你。张佑年没有回答,林小宜睨了他一眼,关上了门。隔天,林小宜早六起床赶飞机,门外早已没有张佑年的身影,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干干净净。【作者有话说】张佑年:一款沈桂舟牌定位器今天双更 就当我死了阿雅和大藤被沈桂舟留下来吃饭,林小宜不想见纪忱,借口有事溜了。纪忱回来后,阿雅的嘴就没停过,从吃饭途中到吃饱在客厅沙发歇下,劈头盖脸一顿骂,指责他把桂舟安置在家里也不告诉他们。安置这个词用得甚得纪忱心意,他脸上笑意更甚,任阿雅在他背上拍了好几下,出声道:你不是要出院吗?线都还没拆,要是告诉你了,你一激动,我还得付损失费,不划算。你还知道我要出院了,这俩月都不见你人影,匆匆来看一眼就走,薄情。似是无法辩驳,纪忱嘴角的笑平了些,却绝口不提这俩月他去做了什么,无论阿雅大藤怎么追问,他都只是打着马虎。我忙。忙着娶老婆还是相亲啊。可能吧。你自己过的日子,迷糊成这样。咱们四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谁和你过四人生活,当然是我、大藤和桂舟一起过。你忍心看我独守空巢啊。纪大忙人太忙了,我们才不放心把桂舟交给你。沈桂舟在旁边听他们插科打诨,话题突然转到他身上,他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一时不知作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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