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确按下他的手机,神情恢复淡漠,没有不想,你先去洗脸。从袋子里拿出洁面奶递给他。沈桂舟照做,余确也跟着他一起去了厨房。你的脸色张佑年弄的?余确问。沈桂舟洗脸的手一滞,没有回答。余确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沈桂舟正好洗完脸,接过余确递来的洗脸巾擦脸,摇了摇头。他知道余确身不由己,那种情况,保全自己就很困难了,谁会出手去帮一个陌生人,还是个害自己落入圈套的罪魁祸首。坐回沙发上,余确帮他化妆,步骤他不懂,余确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除了化妆之外,余确没再多说一句话。曲随出来,见余确沉默,调侃了一句:确儿,怎么这么安静,你之前话不是很多吗?多吗,还行吧。余确很敷衍。沈桂舟抬起眼偷偷观察他,余确似乎也没睡好,眼里红血丝很重。太巧了,你就在附近。曲随说。嗯,不在附近,你叫我,我也会来。曲随干笑了两声,犹豫着问:你还跟着曲越吗?余确没回答,过没一会,余确说:好了。曲随一见,点了点头,这样看起来有气色多了。说着,拿过镜子给沈桂舟看。脸瘦下去的部分是补不回来了,但眼底的乌青被遮住,嘴唇也有了颜色,看起来确实好了很多。谢谢你。他打字。没事。余确说着,收拾东西就要走。我一块送你吧,正好桂舟也要出门,去哪?去曲越家吗?今天不去,我回我自己家,你不顺路的,我走了。余确没多说什么。等等,曲随拽住他,既然你不回曲越那儿,那我们聊聊吧,先送桂舟去花店,然后我们聊聊。聊什么。别跟着曲越了,你搬过来和我住吧。曲随说。沈桂舟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但他见过曲越,知道曲越什么样,他也打字:曲越不好。余确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出声:你见过他?沈桂舟点头。曲随趁机说:桂舟也说他不好,你哥,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余确掐断曲随的话,越哥对我很好,我有分寸。曲随无奈地轻吁口气,那你为什么今天不去他那呢?
就当我们兄弟叙旧,好吗?陪我吃顿饭也行。好吧。余确答应。 不想见你,别再来了曲随去把车开过来,沈桂舟和余确站在停车场电梯门口,只剩沉默。似乎纠结许久,余确不自在地看了他几眼,问他:你刚刚为什么说,曲越不好,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沈桂舟没什么想讲的意愿,但还是拿起手机打字:他是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余确淡漠的嗓音有了一丝波动,听起来不可置信,顿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新人设吗。什么新人设?沈桂舟听得一头雾水,但也懒得问。但余确似乎没问完:你是他的新客户吗?什么新客户。余确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摇头,没什么,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如果你是担心我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你想错了,我不想见他,以前不想,以后也不会想。沈桂舟打字。总是被误会,还是得趁这个苗头出现的时候就掐断。嗯。余确收了话头,不再讲话。曲随好像在给车散热开冷气,一时半会儿没过来。余确在原地站了会儿,又问他:那你和张佑年呢?沈桂舟没禁住蹙了蹙眉。这个名字就好似毒药,只要听到、看到,心头总觉得闷结。沈桂舟没有回答。我听说他进了局子如果你担心你会再度被他抓过去,那你可以完全放心。沈桂舟截断余确的话。张佑年现在应该不会想找沈时疏了,那么余确也没有危险。聊不起来,互相踩雷,余确终于放弃了。直到曲随开着车过来,车内气氛简直诡异到了极点,连曲随开着车都觉得诡异,看了眼后视镜问两人:怎么回事,我只是去开了车,谈崩了?没什么,开你的车。余确说。曲随抽空瞟了一眼副驾驶位的余确,见后者一脸郁闷,又看了眼沈桂舟,沈桂舟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ap;ndash;开到花店附近,沈桂舟想起什么,想先去附近街里的沙县小吃买几份馄饨,曲随答应得爽快,沈桂舟本想顺便给曲随余确也买,被曲随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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