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沙包后的武长胜光着头,敞着怀,肩缠绷带,手里提着一支打烫了的花机关枪,指挥着鼓楼上的士兵拼命朝下射击。他的嗓子干哑,嘴唇皲裂,浑身上下布满了血迹。对面忽然停止了进攻,而后,一堵残墙后面,忽然晃晃悠悠地伸出一个白铁皮做的拐脖喇叭,里面传出嘶哑的吼声:“国军弟兄们!——我是八路军大队长鲁大明,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突围无望!我希望你们珍惜生命,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放下武器,我们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武长胜踏上一步,气涌如山:“放屁!老子还有三百多人马,还居高临下,弹药充足,怎肯降你八路!有种就攻过来,看看老子不杀你们个血流成河!”鲁大明没有搭理武长胜的挑衅,继续喊话:“弟兄们!小鬼子犯我中华,无恶不作,你们郭司令却助纣为虐,勾结日伪进攻我根据地,我们是被迫还击!……咱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给你们三分钟的考虑时间,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一定放你们一条生路!”郭军纷纷停止了射击,开始交头接耳。武长胜大怒,一把推开一个机枪手,操起重机枪朝残墙打去。“突突突——突突突——”重机枪打得又刁又准,把残墙打得渣士飞溅,铁皮喇叭瞬间就变了形。“好哇!这龟孙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狗日的,待会儿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号兵!给我吹冲锋号!”鲁大明一边快速的为花机关枪压上子弹,一边大声命令道。“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滴滴——”一阵嘹亮的冲锋号响起,四周响起连片的喊杀声:“同志们!冲啊!——”“杀呀!消灭刮民党!——”“活捉武长胜!——”守军大惊,各式武器寒光闪闪地开始瞄准,眼见又是一场无可避免的血腥厮杀。奇怪的是,对方居然干打雷不下雨,只管把手榴弹雨点般的拋来,却没有人冲锋。“轰!”“轰!轰!轰!——”鼓楼周围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一时间烟雾腾腾。爆炸声渐弱,仍然不见一个人冲锋!正准备扣动扳机的郭军全都傻了眼,他们愣愣地看着四周,谁也不知道八路在搞什么鬼?变故,突然就发生了——随着一连串“嘎嘎!”的大叫,天空中忽然飞来数只模样奇怪的大鸟,它们剧烈地扑扇着翅膀,身后带着一连串耀眼的火葫芦,就像一条火龙在空中飞舞。不知什么原因,那些火葫芦不但越烧越旺,而且不断有火星子溅落,就像是天女散花,即绚丽又恐怖!说是恐怖,是因为那些鸟儿飞的极快,而且惊恐万状,随之带来的是一连串的火星子。它们无不感受到生命受到巨大的威胁,全都拼命地扑动着翅膀,拖着长长的火龙连飞带叫,直愣愣地扑向阁楼。它们有的窜上屋顶,有的径直飞入阁楼,在大殿里胡乱扑腾。一股股油点子洒落在身穿黄色军装的士兵身上,嗞嗞作响,浓红色透明汁液蒙着蓝色火焰,不停地迸溅,一下子烧穿了军装,又蚀进皮肉。“啊呀!——”“碍呀!——“烫死我啦!救命呐!”被烫士兵大喊大叫,疯了似的在地上打滚,有的拼命挣扎,指甲乱挠,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阁楼里瞬间就炸了锅,士兵们四散奔逃,甚至为夺路而逃而厮打起来。武长胜惊呆了,一瞬间如遭雷击,好在他力大无穷,双手一较力,就将一个沙包举过头顶,一边遮挡着油点子一边定晴观瞧。他很快就看明白了,七八十米外的几颗大槐树上,有人正划着洋火点燃鸡屁股,另有人握着公鸡奋力向前掷去。只在一瞬,又有两只大公鸡扑扇着翅膀亡命而来。武长胜惊呆了,一时间头痛欲裂,他青筋浮面,吐沫星子横飞:“妈的,八路在放鸡!给我打!朝那边——”然而,他的喊声招来的却是对方枪声,刚才还沉默无语的对方阵地,刹那间火力全开,几挺轻机枪发了疯似的拼命射击,把阁楼打的碎屑横飞……阁楼对面,着着已经连成一气的火势,廖政委和两个战士大气不敢出地趴在残墙后面,呆呆望着远处惊心动魄的战场。两个战士早就顾不上他了,可是他,却完全惊呆了,石化了……
不断有火鸡凌空杀到,发出尖厉的嘶鸣,随即引来守军颤声尖叫。“我的天呐,打得真厉害……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一个战士颤声道。“我靠!……你啥眼神?那不是打得厉害,是烧得厉害!”“这些火鸡真是英勇,个个都是好汉,冒死杀敌!”“我靠!就是有点,嘿嘿……太残忍了……”两人正说话间,警卫班刘福班长背着战士孟大脑袋气喘吁吁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马乐!赵世根!快过来帮忙,孟大脑袋烧伤了!”孟大脑袋似乎很不满意:“哎呀!刘班长,我的伤不重,非把我弄下来,我还没过瘾呢!”两个战士赶忙跑了过来,帮着班长把孟大脑袋放平在地,用刺刀挑开他的裤子,发现烧的还挺厉害,足有巴掌大一块地方颜色青紫,周围还有一大堆水泡。两人赶紧找来卫生员帮孟大脑袋包扎,裹绷带时孟大脑袋疼得龇牙咧嘴,马乐一边帮忙一边揶揄道:“我说孟大脑袋,还说不重,都疼成这样了!我说,怎么烧敌人倒烧到自己了?”孟大脑袋一脸的惭愧:“嗨!都怪我太粗心!”孟团长本来弄得挺好,我们按他的嘱咐,在大公鸡屁股上拴一串棉球,又浇上煤油,连大公鸡身上也浇了个透。扔公鸡前,先点燃棉球,开始火小,一两秒后才会烧到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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