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枪声在整个大王镇内完全停了下来,镇子里一片狼藉。教导大队却喜气洋洋,他们在镇公所后面的仓库里发现大批武器弹药,还有粮食、被服、食盐、鞋帽、皮毛、苷草等等,对于物资匮乏的八路来说,这简直是笔天大的财富。闻讯赶来的鲁大明心花怒放,随手掀开一块油布,立刻兴奋的失声大叫:“哎呀我的妈呀!”眼前赫然出现一挺油光蹭亮的机关枪,枪身上散发着诱人的枪油子味!再掀开一块,又是一挺机关枪,之前的“哎呀我的妈呀”刚刚落下,又一声“哎呀我的妈呀”接着响起。随着油布不断被掀开,鲁大明的眼晴都直了,眼前不但有机关枪、步枪,还有成箱的手榴弹和子弹!他兴奋地走到最大的一堆油布面前,一把掀开后,激动的连站都站不稳了——油布下面竟然是四门迫击炮和十几箱炮弹。鲁大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东摸摸西碰碰,兴奋的声音发颤:“我的天呐!我的天呐!……哎呀!我终于想明白了,这孟团长为啥死乞白赖的非要千里迢迢来打大王镇?这光打胜仗有啥用?关键是要发财!我的娘哎!回去我就给陶司令打报告,让孟团长来给咱们当大队长!”一旁的刘福见鲁大明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调侃道:“嘿嘿,队长,人家陶司令己经把孟团长许给老一团了,再说了,要是孟团长来咱这儿干,那您干啥去?”鲁大明一笑,抱起一枚迫击炮弹“叭叭”的亲了两口:“小子,你知道个屁!孟团长许给老一团那是打短工!他来这儿,老子情愿给他干副职,再不成,给他提鞋都可以!”“哈哈哈……”周围的战士笑成一团,人人换上了崭新的鞋子,揣足了子弹。鲁大明返回大院,对正在指挥搬运的一营长说:“黄营长!此地不可久留,把二营和三营都叫来,大伙一块搬,多找点架子车!”“是,大队长!镇公所里就有不少架子车!”一营长响亮地回答。“停!——”廖政委骑着一匹缴获的枣红马飞驰而来,在鲁大明面前滚鞍下马。“鲁队长!停止搬运!告诉战士们,只准运武器弹药,剩下的一律留下!”“什么?……凭什么?咱们花了那么力气才打下大王镇,这是咱们应得的!”“同志哥!咱们跟顽军作战,得讲究有理有利有节!带走武器,是为了给他们一点教训,可是搬运其他物资,他们肯定还会向老百姓搜刮,到时候肯定会加重老百姓的负担!我们不能那样做!”“不行!”鲁大明伸手拍了拍腰里的枪套,大吼道:“这帮家伙助纣为虐,就得好好惩罚惩罚!”“鲁队长,这是我和孟团长共同的意思,孟团长说了,抢了人家老百姓的鸡和煤油,心里不过意不去,不能再给人家找麻烦了。我说,我的话你可以不听,孟团长的话你总该听吧?”“唉……这?……”满脸通红不屈不挠的鲁大明立刻软了下来,犹豫了片刻狠下心道:“好吧,我执行命令!……同志们,只搬运武器弹药!其他的通通留下!……对了,孟团长呢?”“正在西面和武团长话别。”……搬运战利品的队伍浩浩荡荡,肩挑背扛的宛如一条长龙……镇外的石桥边,武长胜紧紧握住孟占山的手:“孟团长,您走好。”孟占山微微一笑:“武团长,我可是从你这儿弄走不少家伙事,实在是对不住啊!”“嗨!瞧您说的!孟团长……这败军之将,连命都是您的,何况是一批军火?再说了,您都没让我们缴枪,还把粮食被服通通留下,这已经很够意思了!”“武团长……不是我贪心,这是人穷志短呐!你们国军是损失多少补多少,我们八路就不一样了,我们八路是后娘养的,蒋委员长不待见咱们呐,总是卡我们的脖子。所以我就只能搂草打兔子,能弄到一点是一点,还望武团长见谅。”“嗨呀孟团长,再说就见外了!这国难当头,八路军又是打鬼子的队伍,没枪弹怎么成?再说了,我佩服你孟大团长,有勇有谋还一身是胆,我服!……我愿意交您这样的朋友!你们只管拿,回头我报战损就是了。”武长胜真诚地说。“那好!那就多谢了!”孟占山一抱拳。武长胜感叹道:“孟兄,这一去,还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再能相见,您一定耍多保重啊!”“武兄,希望我们能精诚合作,共同抵御外辱!……听我一言,这上树莫上尖,走路莫走边,事事留一半,日后好相见!”
“好!我记住了!”两人热烈握手,孟占山拍拍武长胜的肩膀,大踏步向石桥走去。目送着孟占山远去,武长胜感慨万千,此人有勇有谋,实在是平生仅见。百里奔袭不说,居然用火鸡阵攻破了自己的核心阵地。非但如此,此人竟敢单刀赴会,胆色惊人,武长胜最敬重的就是这种英雄好汉,能与此人为友,平生之幸也。蓦地,孟占山停住了,他侧转身子,凝眸远望。远处,一人红着脸蛋,帽沿下垂着一绺湿漉漉的秀发,那潮湿的目光如同霏霏细雨,随着胳膊的挥舞,掌指间透露出无尽的不舍……那正是余波!那一刻,孟占山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控制住,两眼发红地注视着余波。终于,警卫员牵来了战马,孟占山飞身上马,一抖缰绳,纵马狂奔,再也不回头。廖政委打马赶上,正要确认一下行军路线,却见孟占山勒住马头,眼晴里闪烁着泪光,喃喃低语:“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那一刻,廖政委惊呆了。……和八路达成协议后,郭仲达率领所部当天下午便开始回撤,由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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