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顺是和十几个被俘人员一起被交换回来的。他在徐家坡被突破后,率领一个连掩护大部队撤退,激战中,他被炮弹震晕,头部,背部身中两块弹片,可他创造了一个奇迹:愣是没有死去!被交换回来时,他浑身是血,虽然已经经过简单处理,但情况仍不乐观,陶司令亲自来迎了回来,扶着担架呼唤道:“何团长!何团长,你怎么样了?”何长顺从昏迷中苏醒,低声沙哑道:“对不起!陶司令,我没有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把徐家坡阵地给丢了!”“没事!你放心,孟占山他们已经大获全胜,俘敌四百多!我们就是利用这些俘虏把你们给换回来的!”“什么?”何长顺大吃一惊,脸色瞬间惨白,他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心如刀绞般疼痛。——我的天,多么可笑!多么残酷!……又是多么的不公平!何长顺在心里咆哮道。——我舍生忘死却兵败被俘,可那个孟占山,一意孤行,只身犯险,却大获全胜?——还有没有天理啦?——闹到最后,我居然还是靠那个小子才捡回了一条性命。——耻辱,奇耻大辱啊!“啊!——”只在一瞬,何长顺就爆发出一阵长长的哀嚎,犹如受伤的猛兽,很快,他就再次陷入昏迷…………军分区司令部内,陶司令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时询问道:“孟占山有消息了吗?”正和几个参谋进行图上作业的李昆抬头笑道:“哎呀!我说司令!您这一下午都唠叨过五六回了,从大王镇到这儿,怎么也得一天一夜……再说了,他们还带着战利品呢!”徐政委也笑了,揶揄道:“就是,孟占山他们昨天不是己经利用二六二团的电台,给咱们发过电报了嘛?说是大获全胜,还说会尽快返回……老伙计,你这牵肠挂肚的,我看比惦记包大姐生孩子还上心呢!”“废话!……那小子带走了我那么多精锐,我能不担心吗?唉……这夜长梦多啊!沿途情况复杂,一刻见不到他们,我这心里就不踏实啊!”陶司令不无担心地说。陶司令的话音刚落,通信科长刘顺利就大踏步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报告道:“司令!司令!有情况!……我们刚刚监听到,二六二团和郭仲达的往来电报突然增多,而且,尹永贵部和临城的联系也突然频繁起来,好像……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啊?”陶司令大吃一惊,追问道:“什么情况?和孟占山他们有关吗?”“不知道,我们目前还无法破译敌人的密码。”一直萦绕在陶司令心中的担忧突然间加剧了,陶司令焦急地走到地图旁,大声问道:“陆参谋!你估算一下,按照正常行军速度,孟占山他们应该何时返回?”陆参谋伸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然后道:“司令,如果不绕远路的话,应该在今天下午六点左右到达,最迟不超过十点。”“唉!”徐政委沉重地叹了口气,沉声道:“可惜啊!他们没有电台,要不,咱们早就有消息了!”陶司令神情一滞……稍后,他斩钉截铁道:“政委,我们不能再等了,应该立刻派出小部队去接应一下,顺便打探一下消息。”“就是,不能等了!……孟占山他们深入敌后,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们必须掌握主动!”徐政委回答道。就在陶司令下定决心之时,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众人耳朵,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喝:“司令员!政委!我回来啦!”随着叫声,孟占山大踏步走进司令部。司令部里顿时一片沸腾……“臭小子,你总算是回来了!”陶司令惊喜地走上前去,照着孟占山的胸脯就是一捶。徐政委乐得眼睛都没了,调侃道:“哎呀,我说孟占山,你要是再不回来!司令就得急出病来!快说说,你这仗是怎么打得?怎么这么……”没等徐政委把话说完,孟占山就几步上前,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对着嘴一阵牛饮,之后又是一通大喘气,嘴里含糊不清道:“我……我带着……教导大队……我们……”
身后突然传来鲁大明连珠炮似的声音:“哎呀!司令政委,还是我来说吧!……我们借道伪军,昼夜兼程,长驱直入,还大摆火鸡宴,嘿嘿!最后孟团长还单刀赴会……这仗打得……我们教导大队才伤亡一百多,就搞定一个团!缴获的武器弹药足够装备两个营!……还有呢?一下子缴获了四门迫击炮,还有二十多箱炮弹……我的乖乖,我们教导大队从前年起就再也没有摸过迫击炮了,这下可好,我都能成立个炮兵排了!”鲁大明砸吧砸吧嘴,还要继续说下去……李昆一皱眉,“我说鲁队长!你这跟机关枪似的,谁听得清啊?……廖政委,还是你来说!”廖政委想了想,又叹了口气,脸色沮丧地说:“唉……各位领导,让我怎么说呢?说实话,我这从头到尾一直在担惊受怕,就觉得孟团长的路数有问题,甚至是不合情理,有些情况,甚至到现在我都没想清楚……唉……谁知道呢,反正他打赢了!”李昆哈哈大笑:“好啊,你个孟占山,你能啊!把咱们廖政委都唬的一愣一愣的,你能刀劈北斗、脚踹泰山啊你!”陆参谋微微一笑,揶揄道:“我说孟团长,你这打的是那门子的神仙仗?居然把参谋出身的廖政委都给唬住了?”孟占山老脸一红,谦虚道:“嘿嘿,这猪往前拱,鸡往后刨,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道,只是风格不同罢了……”陶司令气得一皱眉,骂道:“什么猪啊鸡啊的,你个臭小子,我的指挥员在你那儿都成了阿猫阿狗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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