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是你,如今要离开将军府的也是你,你倒是任x妄为!」
我和白峰这样面对面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不面对我时,他时常和颜悦se与人谈论;在面对我时,他只用嫉恶如仇的目光si命盯着我,而他从未喊过我的名姓,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姓,竟是这般怨怒,我很是难过。
「白峰,我以为你很开心我要离开了。」我愈来愈不明白,白峰到底在想些什麽,从前他恨不得不见我,可为何如今我已然要离去,他却如此气恼?
「你怎能好过?桐娘si了,你却一走了之还要回去当你的公主享尽荣华富贵,你说,我会开心?」他这句诘问如一把锐利锋芒的匕首直cha在我心窝上。
桐娘,是我和白峰谁也抚慰不了的伤,是白峰痛失所ai的伤;是我ai而不得的伤。
除了楚娘,谁也不知我因桐娘而日夜做着噩梦,做着自己活活溺si在水里的噩梦,好长一段时日,我都不敢轻易入睡,後来总靠着药方和薰香才得以入眠,这些白峰从来不知,他都以为我高枕无忧,活得滋润自在。
「白峰,如若你看不惯我回g0ng中,那我便前往云佛寺常伴青灯,剃发为尼跟着佛祖潜心修过。」如今我对白峰依恋不甚,放不下的也就父王一人,所以皈依佛祖并不是我最首要的抉择。
白峰那双英气凛然的眉眼忽有一瞬哀愁闪过,那短暂到我认为仅仅是错觉,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而我却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我们二人之间如此沉默,他抓着我手臂的手也并未放开,我们就像两座石雕立在那,即便任风雪飕飕、雨打日晒都浑然未觉。
良久,白峰吐出一段话,似有哀似有怨更是恨,「你怎能好过?只有留在将军府,你才能记得你多麽亏欠桐娘!」
白峰重复着那句──「你怎能好过」,讲第一次时,是向我的心窝cha一刀,而第二次,是把刀从我心窝又ch0u了出来,这般疼得我再也哀号不出。
我明白自己害si了桐娘,可当年我不知他身旁已有桐娘,待我嫁给他时,才知晓他所ai之人因我投河自尽,我从未想过这不是我的责任,只是,我希望他不要那麽恨我,因为当年我要是知道他有ai人,我连看他一眼都不肯。
哭意满腔却无处宣泄,我忍着难受,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是颤抖着说完一句话,「白峰,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吧。」
这是我最後的哀求,我希望白峰不要再因我时时想起桐娘的si,我已经折磨了他三年,我只是想放过他,放过我自己。
可谁知白峰更怒不可遏,他朝我吼着,「那谁来放过桐娘!?傅容佳,你可自私!」
从小,父王谆谆教诲着我要懂得天下之道、国家大义,身为一国公主的我在家国面前不可任x妄为、自私自利。
我一直以为我做得很好,可在他眼里,我竟是如此任x妄为又自私自利之人。
这时我才明白,我所言所为,他都不愿听不愿看。
「那麽我该怎地做?我该怎地做才是赎罪?怎地做才是向桐娘忏悔?」怎地做才是放过你?这句话我却不敢轻易说出口,我不想再让他知晓我对他仍有心意。
面对白峰,我总是无解,就好b先前我总在想,我为何会心系白峰?不过是见他一回的英姿飒爽,为何我就对他念念不忘?这疑问我想之又想,仍是无解。
白峰抓着我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他不再看我,只是低声问了我句,「你可知今日我去了哪?」
他这般问话,我倒是莫名其妙,过往他去哪,我确实都知晓,可他厌恶我能掌握他的行踪,所以後来我再也不让人捎他的消息来给我,我只有同父王通信时知晓战事情况,才会知晓白峰是否要披甲上阵。
「不知。」我诚实答道,却像是触了他的逆鳞,他竟大发雷霆地质问我,「你不知!?」
我从未瞧见这麽y晴不定的白峰,只好抿着唇不发一语,我仍是不想惹他不快。
见白峰如此怒不可遏,许是下一瞬我便会身首异处,我定了定心神,仰起脸来、挺着x膛,我想,我若要si,亦要si得t面。
我已备好一张纸笺藏在楚娘手腕上那只金环里,我嘱咐过楚娘,说若我si了,就把里头的纸笺呈给父王,依楚娘的x子,我若命丧白峰之手,她拚si拚活都会把那张纸笺带到我父王面前,将纸笺的内容公布於众,楚娘并不知道我在盘算什麽,她要是知道早把那张纸签给毁了。
「傅容佳!」他这一吼,吼得满腔怨怒。
我亦有怨,实在忍不住地说,「如今的我是不能知、不必知,你究竟去哪,我怎会知晓?」
尔後,我不愿和他再多做纠缠,目光便直视着前方,做好随时会si的准备。
「好一个你不能知、不必知!你早该明白我对你不会有半分情意,你却同陛下说我待你不好?将军夫人该有的荣华富贵我可有少亏待过你?傅容佳,你害si了一个无辜之人还想要得到什麽?」这是白峰第一次这麽指责我,似要用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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