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林眉头一挑,倒是高看沈玉鸾几分:“明日咱们有一早上的骑射课,但是教骑射的师傅因为祖父去世,这两日正在办丧礼,届时我们将两两一队组队,自由练习。据我所知,咱们不少同窗都打算趁明日工夫去外面游玩一两个时辰,到时候咱们为一队,翻墙出去。”
沈玉鸾拧眉:“这不是逃课吗?”
章林:“诶,话不能说得那么难听,明天上午待在这里本就无事干,何不去做些有意义的事?”
沈玉鸾不悦:“去这种地方并无意义。”
章林笑了笑:“你多想了,咱们就出去一个时辰,你想想,一个时辰够做什么?我只是想带你出去长长见识,咱们进去看一眼就出来,你应该还没见过两个男人嘿……”
沈玉鸾眼眸晃了晃:“可这种地方终究污秽。”
章林:“谁让你碰了?你就站在那里看看。你快要娶妻了,你总不能连男女之事都不懂?反正是两个男子,又不怕男女大防,咱们看一眼就走。”
沈玉鸾抿了抿唇,转身翻书。
章林合上了沈玉鸾的书:“你别怕,再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主意都不敢拿?即便是沈大人知道也不会说你!”
沈玉鸾瞬间抬头:“为何?”
章林:“因为那个南风馆沈大人去过。”
沈玉鸾睫毛晃了晃,恍惚摇头:“叔父向来不喜这等污秽之地。”
章林:“但是的沈大人真的去了,意味着它并没有那么污秽!”
“看一眼就走?”沈玉鸾谨慎问。
章林:“那是自然,你放心,我到时找两个身形与咱们相似的男子顶替咱们,确保万无一失。”
沈玉鸾心脏越跳越快,理智告诉他别去,但另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也到年纪了,为何就不能看那欢好之事?
一整夜,沈玉鸾辗转反侧。
次日清晨,沈玉鸾从床上爬起。
因为秘药,沈玉鸾手上的伤痕已经好了。他拿起床头的《诗经》,一想到自己等会儿要做的事便心惊胆跳。
《诗经》是昨日章林塞给他的,他夜里翻了翻,也知道了男子行房是从身后进去,其它的内容沈玉鸾不敢再看,《诗经》最后被他藏到了床底。
叔父今日依旧不回来用早膳,听说是政务繁忙,早朝又得上到巳时以后。
沈玉鸾吐息,但愿早朝再久些,最好到拖至午时。
早上的骑射课果真松散,助教即便知道缺了不少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人沈玉鸾放心了不少。
章林逃起课来熟车熟路,因为驾着马车,两刻钟便到了南风馆门口。
南风馆的位置甚是偏僻,脚下地板开裂,南风馆的木门古旧长满青苔。
沈玉鸾疑惑问章林:“叔父当真来过此地?”
章林心虚点头:“当真来过。”
只是此来非彼来,那时的沈大人还官属大理寺,带人来将南风馆上上下下送入大牢。
时间紧迫,沈玉鸾也不做多想。
章林老道地牵着沈玉鸾的袖子走了进去,立马有人迎来问:“两位可有挑中的美人?”
此人为南风馆馆主,往常像迎人这类活本不需他来,但今日恰好得空。
馆主先是打量章林,随后看到了沈玉鸾,眼底划过惊艳,他馆中美人也有不少,却无一人能比过眼前人。
可惜了,镇北大将军之子他是认识的,能被这位带来想必也是哪位大人之子。若此人出身于寻常人家,他必要将人掳来,调教成头牌。
馆主有些遗憾,但又觉得可笑,来他这馆里嫖妓,也不知是谁被谁嫖。
好在章林替沈玉鸾开口,说是来听戏。
馆主懂了,问一人要了五两银子。
沈玉鸾一呆,他昨日月例才下来,就要五两?他一个月最多只能攒一两银子的私房钱。
好在章林替沈玉鸾出了,沈玉鸾要将银子给章林,章林拒绝:“是我非要拉着你来,何必见外?何况五两银子又不算钱。”
沈玉鸾:……
交了钱,馆主放他们进去,章林拉着沈玉鸾熟车熟路上了楼梯。
馆主转头,盯着沈玉鸾的背影。
若家中只是一八九品小官,倒也不是不行。
朝堂上。
沈重手持笏板站于百官之首位,所有朝臣皆畏惧,甚至偷偷向后退了小半步。
皇帝偶尔出声,却总得暗中打量沈重的神色。
下朝后,沈重走下石阶,忽然有人追来。
“沈大人!沈大人留步!”
沈重回头,只见镇远大将军小跑而来,神色紧张。
沈重扫视:“何事?”
镇远大将军喉咙一紧,竟躬身行了个大礼:“我来给沈大人请罪,都是我教子无方,我那逆子竟然——”
镇远大将军咬牙:“我也是到了宫门口,家中小厮才来禀报,我那逆子竟然带着沈公子去了南风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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