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睡着了,我清洁了一下战场,又把伤药洒在他血肉模糊的手腕和红肿破皮的脸上,再分开他的腿用疗愈术给他的花穴消肿疗伤。
我境界低微,灵力储备不足,施展的疗愈术聊胜于无。但好在我昏迷的时候,他灌注了不少灵力给我,今日我浑身经络通畅,灵力充盈,甚至隐隐有突破的迹象,浪费些许灵力也无妨。
治疗完毕,我又开始削我枝条上的尖刺。
那些尖刺本身是没有触觉的,但削到与我血脉相连的枝条上时,还是会感觉到痛,我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坚持,好不容易才将所有尖刺削完。
等到一切妥当,疲惫也涌了上来,我将人轻轻拥入怀中,躺回床上,借着朦胧的睡意,细细打量着他。
少了他平日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也没有了装傻时的呆萌可爱柔软可欺,他睡着的时候,浓密纤长的睫毛如同鸦羽般垂下,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孽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与他身份和年龄都不相符的纯净。
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宇间,仿佛潜藏着一丝极淡的哀愁,与他此刻安然的睡颜格格不入,如同雪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即使沐浴在春日暖阳下,也依然透着挥之不去的寒意。
而脸颊上红肿发乌的伤痕,则像是雪地里盛放的红梅,妖冶而残酷,为这份静谧的美好平添了几分破碎。
伤得实在是太重了,让我不禁有些后悔,刚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我干脆又强制挤出些灵力用疗愈术治疗他脸上的伤口,疗愈术亮在指尖,我缓缓描摹着他的轮廓,从眉峰到鼻梁,再到唇角,他的呼吸很均匀,像是一个熟睡的孩子。
可是我知道,他不是孩子,他是站在三界之巅的男人。
他像一个谜团,又像一阵飓风,不容置喙地闯进我的生命里。
本来想把他玩到崩溃,趁他意识模糊时,套出些话来。
却没想到,真的把人玩崩溃了,他下意识喊出些什么“主人”、“贱奴”、“对不起”、“不敢了”,又让我陷入了更大的疑惑。
床上喜欢当下位者,不代表云寂帝君真的是下位者。
无论如何,这些词语都不该从这位站在三界之巅的人口中说出,这实在是太过了。
我努力回忆着关于云寂帝君的点点滴滴,从书籍记载到仙宴上的惊鸿一瞥,可越想越觉得迷糊,越想越觉得我此刻抱着的这个,更像是那个被人精心调教过的小狗。
只有经历过残酷的调教和无数次如同昨日那般不堪的“惩罚”,才有可能在意识不清时喊出那样的话语。
可是,刚刚我对着他大喊“云寂帝君”,又确实有让他清醒过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真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睥睨三界的云寂帝君吗?
我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猜测如同走马灯般闪过,甚至开始忍不住怀疑,这一切是否都是他精心设计的骗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只得无奈作罢。
我干脆不再多想,将他往怀里搂紧了些,罢了,明日直接挑明了问他便是。
心头的疑惑暂时放下,我顿时觉得一阵轻松,扯过那硕果仅存的被子,将彼此包裹起来,就这样,我们手脚交缠,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原本是我抱着他的姿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他抱着我,而我正枕在他的手臂上。
他似乎早就醒了,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见我醒来,便冲着我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那笑容纯粹无瑕,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昨天被我狠狠扇过的那张脸,因为昨晚的紧急修复,已经消肿不少,绯红的肌肤下暗藏青紫,原本精致如玉雕般的脸庞,此刻却像是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花朵,带着几分破碎的美感,搭配着他乖巧的表情,看得我心疼极了,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揉。
他眨巴着眼睛,把自己缩得更小了一些,顶着那张“罪证”一般的脸过来贴着我。
那模样活生生把我想问的话堵在了喉间,我实在没办法对着这张脸,恭恭敬敬地喊一句:“云寂帝君。”
思来想去,我决定转变方式旁敲侧击。
我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把他当成小狗撸,等他舒服地蹭了蹭我的手,才又装作不经意地说:“我昨晚上,竟然梦到云寂帝君了。”
他明显愣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像是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我眸光微闪,故意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梦到他变成了一只可怜的小狗,被我捡到……”
他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倒是让我放松了一些。
“不过做梦作不了数。”我摸着他的头发,装作与他闲聊,继续抛诱饵:“其实他人还算不错,仙宴的时候,他还下水救了我,之前却是我错怪他了。”
话一说完,他闪躲的眼神忽然定住,缓缓地把视线移到了我的脸上,那视线黝黑,不知怎地盯得我全身发毛。
“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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