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
余年只轻轻地摇摇头,垂着眼睛不敢看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面对池砚舟时,他会忍不住害怕,不敢说也不敢抬头看人。
行吧。
池砚舟坐到沙发上朝他招招手,余年看到后一秒不敢耽搁,畏畏缩缩地走到池砚舟面前,眼尾一滴泪珠要落不落。
余年手指紧握成拳,偷偷给自己打气。
他不怕,哥哥马上就会回来,只要他听话,就不会挨打的。
余年强装着不怕的模样,在池砚舟眼里,幼稚的有些可爱。
池砚舟见过朋友家的孩子,个个皮上天,跟小孩呆一会就能吵得他脑袋疼,更有的闹起来,连亲爹亲妈都管不住。
这么一比,余年可乖巧多了。安安静静的一小只,问什么答什么,让过来就过来。余澄就更不用说了,既能处理好家务,又能照顾好余年,比娶个老婆都省心。
怪不得原身再怎么蛮横也不敢轻易对余年下手,余年可是余澄的命,真要伤了余年,保不齐余澄会直接不管不顾跟他拼命。
之前他还打算找个保姆什么的,但现在想想,养都养了,还这么乖,想来也不用费什么心思,干脆自己带好了。毕竟,他还是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在的。
池砚舟伸出手握住余年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拽了拽,余年浑身抖了一下,却听话地朝他那里挪去。
余年很少独自面对池砚舟,眼前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太过高大,尤其是池砚舟脸上没什么表情时,周遭的气质显得更加凌厉。
余年暗自给自己打气,说着不怕,可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雾气朦胧,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之前挨过的那一巴掌,那一双手大到能盖住他的整张脸,脸颊火辣辣地疼,他咬牙忍住没哭出声,但眼泪却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记得,那晚哥哥抱住他,哭了好久。
池砚舟能记得他的渣爹身份实属不易,对于一些细节压根不清楚。但看也能看出来,这小团子很怕他。
本着养都养了的原则,池砚舟动作还算轻柔地抱起余年,坐起身朝门外走,“带你去吃饭。”
他不擅长哄小孩,但转移话题还是可以的。
“你哥哥呢?”
余年被他抱在怀里一动不动,问话也是小声开口,“哥哥在学校写作业,写完才回家。”
池砚舟摸摸他乖顺的头发,又捏捏他的小脸,真跟糯米团子一样。
余年呆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去任他揉捏。
池砚舟毫无自觉,捏了个爽才放下手。
周五晚上,学校食堂也跟着放假,他觉得余澄不太可能在外面买着吃,估计是打算回来做饭,顺带喂饱余年。
“哦,那我们先去找你哥哥。”
池砚舟开车带上余年去了一中门口,余年一个人攥着安全带坐在后排,池砚舟也不是没话找话的人,两人一路无言。
这车是新租的,开起来手感贼爽。原身那辆破车被池砚舟直接抵给车行了。
开辆破车去谈生意,这不明摆着忽悠人吗?不收拾得高调点,谁还肯跟着他干。
晚上七点左右,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零零散散的几个,很快也不见踪影。
池砚舟牵着余年走了进去,保安伸头瞅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今天是周五,来接学生的家长也不少,没必要一个个签字。
池砚舟晃了晃余年的小手,余年仰起头看着他,池砚舟低头,看着他问道,“你哥哥在哪间教室?”
“高三七班。”
池砚舟找到教室时,里面只有余澄一个人,他穿着蓝白校服,一手托腮,侧身倚着窗边,手中的笔转个不停,眼睛却盯着试题深思,很快拿好笔,在试卷上勾选答案。
余年上前站在那扇窗边,余澄感觉到阴影落下,一抬眼,就看到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他稍稍歪头,微微惊讶地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没回家吗?”
余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把脑袋移向右边,余澄这才注意到,余年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余澄瞬间瞳孔紧缩。
他手忙脚乱地收起没写完的卷子,一把塞进书包,拎着就往外面冲。
余澄眼底染上一丝慌乱,他紧张地站在池砚舟面前,大气不敢喘一下,“父亲怎么来了?”
池砚舟从来没有来过学校,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上学,余澄一直庆幸着,好歹他不会来学校闹事。
但现在,他是真的慌了,他害怕挨打时被熟人撞见,害怕被戳破最后的一丝体面,如果学校都不能守住他那一点可怜的尊严,那么他还能逃去哪里?
余澄低垂着眉眼,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书包的背带,见池砚舟没有答话,他有些急切地开口,“父亲,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好歹,不要在这里。
一阵晚风吹来,措不及防地吹起余澄额前浓密乌黑的短发,池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