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玉问起她出生那天,村中可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情时,老太爷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出生那天是否发生什么大事,我已记不清,但那一年,我记得的确有大事发生。”青玉也知道她是强人所难了,她一个女娃的出生日子作为原来的家主,每天那么忙,他哪里记得。就是不知道老太爷所说的那年发生的大事,是否就是自己出生那日呢。“十三年前,哦,如今过了年,已经算是十四年前了。记得那时已是夏末秋初,对,好似是七夕节,那晚有不少有女儿的人家,自己做了莲花灯准备拿到远处的河流祈福……”当听到那句七夕节时,青玉顿时紧张起来,只因为,她的生辰正是十四年前的七夕。“众人正在嬉笑打闹间,突然有一物从天而降,硬生生从远处的河流划开一道大口子,将河水引到了我们村。也就是你见过的两村之间的那条河流。好在划开的地方,是处于两村之间,并没有造成没什么伤亡。如果是从村中划过,那后果不堪设想呀……”老太爷还在感慨着,青玉却思绪万千,没想到村中那条河流竟是这么来的。可她想不出这和自己的出身有什么关系。只得又问道:“老爷子,除此之外,那天是否还有别的事情发生?”老太爷捻着胡须,又仔细想了想,似是又想起什么,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别说,老朽还真又想起来一件。只是这件事,大家都较为忌讳……”青玉也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她就想听实情。“老爷子别卖关子了,我一个曾被活祭过的人,还怕什么忌讳!”老太爷听此话,先是一愣,后又端起茶杯好一会沉默不语。果真,这小丫头对此事还是介怀的吧。毕竟此事是由他儿子提出的。虽说当时要求被活祭的是她的妹妹,但最后被推出来活祭的却是她,想必除了恨她那对养父母以外,对他和他的族长儿子,心中也是有怨恨的吧。想起乌江和贾氏如今的下场,他不禁打了个冷战。放下茶杯,急忙起身,对着青玉就是一个大鞠躬。“对不住,此事老朽终究欠你一个道歉。”青玉知道他误会了,但也没多做解释,真就受了这一礼,也好让他放心。不然,两人真有了芥蒂,以后的事情也就更难办了。“好了,老太爷的道歉我接受了,以后活祭之事,必不会再提。”“果真?”青玉微微颔首,“只要以后乌家对我真心实意,我必真诚相待。更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斤斤计较,毕竟我现在活的好好的。”
老太爷急忙表衷心:“那当然,这个还请圣女放心,我乌族荣辱皆系于圣女一人,必不会有二心,不然就让我老头子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这算是非常毒的誓言了。但这个誓言青玉却也听出了,他也是起了一点小心思的。只听那句“不然就让我老头子……”就能知晓。不过也罢,没必要将人逼上绝路,只要确认这老爷子不会背叛自己就好。至于其他人,知道她的事情并不多,能出卖的信息当然是少之又少。青玉急忙将老爷子扶起,让其坐好。才又说道:“我自是信老太爷的为人,不然怎会将此等机密之事,让老太爷知晓。”老太爷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如今又接受了他的道歉,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也放下了这些天的担心。他这才又接着之前说的那事。“后来的事,我也是在好几天之后知道的,不知道和你身世是否有关?”青玉为老太爷又添了一些茶水,才又说道:“老爷子只管讲来,我自会去查证。”老太爷想了一会,才又说道:“老朽记得,七夕过后没几天,那户人家就传来家破人亡的消息。先是那位老父亲让仆人将其女儿下葬,后来听说那位父亲突然疯了,家中的仆人一夜间全部消失,后来那人也不见了。“有人说他疯了,跑去了别的地方,也有人说他死了,就葬在她女儿的坟边,具体真实的消息就不得而知了……”消息很乱,只因那户人家似乎有些来历,但也太过神秘。平时就是家里的下人,和村中的人都不多打交道。所以知道那户人家真实消息的并不多。“老爷子是说,那户人家出事时,也正是七夕那日?”直至此时,她心情还有些紧张。如果她真和那户人家有什么关联的话,势必是要去好好查查了。老太爷似乎不太肯定,但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还是微微颔首。“十几年过去了,好些事情都记不太清了,但那晚的事,老朽还是记得一点。”青玉又问:“那家的坟地埋在何处,老爷子可知道?”他捻了捻胡须,才说道:“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我们祖坟左侧不远处。” 深情总被无情伤听他如此说,青玉忽然想起之前下山时那一道一闪而逝的身影。以及那个破旧的院子里的那道不知是自己看错还是真实存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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