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约莫十分钟,枝如蝉便看到杨培英走出小区大门的身影。虽然没有挥手的必要,枝如蝉仍是夸张地冲她挥了挥手。
即使知道杨培英出门的动力更多地来自礼物,而不是她,但枝如蝉仍对这件事感到一种居高临下的愧疚。毕竟她们只在月经期间能过几日清闲日子, 而她打扰了这种清闲。
所以不等杨培英走近,枝如蝉就热情地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地说:“小英姐,这次麻烦你啦。”
“没事。”杨培英冲她笑笑,“梦姐有事出门,这个家里你就认识我,我自然得多照顾着些。”她说完转头向司机询问车费,付了钱。
“嘿嘿,谢谢小英姐。这笔钱算你借给我的,后面我一定还。”
“和我还客气啥。走,回家吧。我帮你拉箱子吧。”
就是和你才客气。枝如蝉暗自想着,脸上挂着笑,婉拒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杨培英便没再说什么,领着枝如蝉进了小区,才又开口说:“我们现在住4栋一单元1202,不过不用担心,这回是电梯房。”杨培英又为她介绍一些小区周边吃喝玩乐的地方,最后两人来到房门,只见她蹲下身,从门边摆放的鞋架第二层的一双高跟鞋背后摸出一把钥匙来开了门。
她似乎注意到枝如蝉惊讶的神色,于是一边扶着墙换鞋,一边解释道:“家里钥匙不够,所以藏了一把在这个地方。每次回来不至于因为家里没人而进不了门。”
“这就不怕被别人发现,用它开了门?”
杨培英指了指门后,“家里有人的时候,都把门链栓着的,就算有钥匙也进不来。你也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还有,”她打开玄关处的鞋柜,拎出一双崭新的人字拖,放在枝如蝉跟前,说:“你来的前几天,梦姐就给你买好了,你试试看合适不合适。”
枝如蝉将行李箱拎进门,踩着鞋后跟换上了人字拖,“合适的。”说着她便拖着行李箱往屋里走,走到客厅时又停下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对了,小英姐,我妈和你说没说过让我住哪儿啊?”
“因为这间屋子只有三个房间,但梦姐说你可以有三个选择,一个是和她睡一间房。但是她让我一定要和你说,她强烈不建议你选这个。”
枝如蝉闷哼一声,说:“我也没想和她一起睡好嘛!”
杨培英被她的模样逗笑了,“那你还可以选择在客厅睡沙发,”她顿了顿,才接着说:“或者和蒲悠一起睡她那个房间。至于我那个房间,因为已经住了我和陈熹,所以没空间了。”
“诶?住一间房是要在一张床上睡吗?这样的话,对那位蒲悠姐姐岂不是不大好?”她直接无视了在沙发上睡这一选项。
“看你那副表情倒不像是觉得不太好的样子啊。”杨培英神色古怪地调侃道,“你想什么呢?梦姐早就考虑到你要来的情况,所以搬到这里买家具的时候,除了她的房间,其他房间买的都是上下床。”
枝如蝉跟在杨培英身后走进房间,发现果真是杨培英口中的木制上下床。她四下环顾一周,惊讶地发现墙角搁着一个简易的拼装书架,其中一层竟还满满当当地排着一摞书。她扭头问道:“这间难道是小英姐和那位小熹姐的房间?”
“不是哦,现在它是你和蒲悠的房间。为什么这么问?”
想着自己总不能说出“小英姐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料”这样的话,枝如蝉转而指了指都铺着床褥的上下床,说:“我看这两张床都铺好了,还以为是你和小熹姐的房间呢。”
“床铺的话,其实昨天梦姐就说你肯定会选择和蒲悠住一间房,所以早就让蒲悠帮你把床铺好了。”
枝如蝉心里升起一种被自己老妈看透的颜面无存感,她悻悻地哼一声,说:“那她还假惺惺地叫我不要和她一起睡。”
杨培英靠在墙边耸耸肩,摆出一副“既然她让我一定和你说,我就只负责把话传达到,至于你怎么想,则不关我的事”的模样。
枝如蝉原本也没想真正地抱怨,见杨培英也没有想要听她逼逼的样子,于是识趣地没有就刚才的话题展开叨叨,转而将行李箱放倒在地,准备进入杨培英最感兴趣的环节——送礼。
“这次来鹏城之前我就在想,应该给小英姐带什么礼物。之前送过手链、项链和包包之类的,感觉能派上用场的时间不是很多,”毕竟她们对外的人设都是孤苦无依的贫穷打工妹,拎着LV或Gucci的包实在太过违和,“后来我就想,可以送口红啊,毕竟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分不清口红颜色,所以就算涂一些大牌的口红,也不碍事对吧。然后我就给三位姐姐一人带了一个香奈儿的口红礼盒。”
枝如蝉一面说,一面从行李箱里翻出口红礼盒递给一旁的杨培英,“对了,那两位姐姐眼下都不在家,是吗?”
杨培英眉眼弯弯地接过礼物,当即拆开开始试色,抽空答道:“嗯,她们都陪老板去了。我要是没来亲戚,也早就不在家里了。”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