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江少轩在心中不断跳针,然而嘴巴却连打开都有障碍,只要一开口,难听的哽咽声大概会一并喷出来。可是他好想要帮这句话辩解,这麽久以来,这个人做的事情,不就是要让他免於受伤吗?
这个世界上为他着想的人,除了妈妈,就只有许品皓。
「老师顾虑的事情,我都懂。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不管是潘彦彬,或者是他,我都改变不了了。」学长的声音越来越坚定,一字一句敲在头上,又把江少轩b出几滴眼泪,「但是,可不可以……」
男人抿起嘴,两片唇被咬得几乎从脸上消失,仔细看的话,还可以注意到它们微微颤抖。他迅速眨动眼睛,依旧阻止不了眼眶泛起sh气,即便没有任何泪水溢出,也已经跟哭没有两样──在某个平行时空,他可能还会在爸爸面前跪下吧。
就连吵架的时候,都没看过学长这样彷佛要豁出去的态度。他的呼x1频率融进江少轩的身t,产生某种共鸣,让心跳不顾一切地冲刺起来,撞击的力道痛到快要难以忍受。他仰起头,想要压下窒息的错觉,结果只是让鼻腔里的yet倒流,加剧了鼻塞。
「可不可以,再相信我一次。」
差点就要把「好」推出舌尖,然後在最後一刻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问的不是他。江少轩用整个手背抹过脸,力气大到可以听见皮肤跟皮肤间的摩擦声,可是也没心情在意了。他的眼神锁定在爸爸身上,等待那张跟自己相仿的嘴巴,会给出什麽答案。
男人重新把捏在手上的眼镜戴好,可是那双游移的眼睛,显然没有因此聚焦。不论是学长或是自己,对他而言似乎都成了梅杜莎,只要四目交接就会被石化。来回徘徊了几次後,他望向墙上的照片。
他叹了一口气。
「在医院看到你们的当下,我真的很不满。」
全身的细胞,都因为这句话紧绷。江少轩只能把此生所有的耐心都榨出来,强迫自己冷静,等待爸爸下一句话。
「知道是你带他骑车的时候,我又更生气。」他的声音就像被除sh过,乾燥到出现裂痕,「但是,b起生气,那可能更像是害怕。」
江少轩的眉心微微蹙起。他用眼尾瞟向许品皓,才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眼中弥漫着同样的疑惑。
「不管是想到彦彬,还是想到他妈……」爸爸张嘴呼x1了几次,「仔细想想,我害怕的,都是以前的y影。少轩,少轩……的确一直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亲耳听到爸爸说出这句话,就算是客观事实,脸颊仍然烫得像是要烧起来。手指不住地ch0u动,最後索x揪住衣摆,以免又因为握拳让指甲刺进r0u里。
「如果不是我推开他,也不会变成你去扛。b起我,你可能真的更以他为优先。」爸爸的视线下坠,不知道落在哪里,「我也知道,自己其实没什麽资格说不……」
江少轩挺起身t,像是重新被灌饱气的气球,眼睛跟着撑大。不该现在就冒出的期待,还是不安分地探头,在x口躁动。
他自嘲般哼笑,「就算我反对,你们也不会停吧。」
「我还是希望老师可以──」
「所以,我只有一个条件。」
爸爸打断了学长的声音,目光骤然移到自己身上。恳切到接近恳求的语调,使江少轩不自觉地捏了捏掌心。
「不要再让我,什麽都最後一个才知道。」
就像第一次学说话的孩子,字跟字之间似乎无法连贯,只能机械化地把它们各自吐出来。原来,那个在讲台上能言善道的爸爸,也有无法好好说话的一天吗?
他咬住嘴唇,使尽所有方法压抑颤抖的本能。
整个对谈中,为了扞卫自己跟学长什麽都做了,唯独这句话,竟然让他有种近乡情怯的无措感──早在好多年前,它就该出现了。
陌生的善意跟温柔,此刻反而像是烫手山芋,明知道不是坏事,他却不知道该怎麽接下。只有眼泪没有任何顾忌,自顾自地跃出眼眶,在自由落t後打在地上。
他倒ch0u一口气,「我才想叫你不要躲在书房。」身t抖动的同时,里面的器官好像也为之震荡,「哪有那麽多课要备,那麽多书要看??」
那些时间省起来,可以聊多少东西啊。
男人扶了一下眼镜,犹豫一会才开口,「的确是这样。」
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反而让他不知道该怎麽办。原本准备倒在爸爸头上的抱怨,还没出口就蒸发了,连一点烟都没剩下。
舌头无所适从地在嘴里搅动,连带牵扯喉咙,使脖子一阵紧缩。呼x1顺畅了以後,他才有办法接着说,「你想听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你的宝贝学生私底下都是什麽德x。」
爸爸的眼球短暂晃动,很快又恢复正常,「我会再跟教官说,看能不能联络他们的爸妈……」
「尤其是薛凯航。」江少轩报复似地说。
男人咬着下唇,点点头。
如果是以前,除了不相信,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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