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吓得茫然无措。
“哎呀。”余珏突然脚步一滑,摔了一跤。
“珏哥哥,你没事吧?”夏凌赶紧去拉余珏,不过他太小了,一下子没把人拉起来,自己反而也滑倒了。
“你手流血了。”夏凌没在意自己,反而是注意到了余珏手掌上的划伤,有些担心:“痛不痛?”
余珏忍着痛摇了摇头,两人搀扶着爬了起来,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寻到了一个大树洞躲了进去。
“我给你呼呼就不痛了。”夏凌用自己湿漉漉的袖子给余珏擦了擦手上的伤口,又对着伤口吹了吹。家里的弟弟每次摔跤了他就是这么呼呼的,然后弟弟就说不痛了。
余珏看着夏凌捧着他的手认真的吹气,突然觉得心里很开心。
他父母总是限制他外出,也不让他去学校,只肯请了老师来家里上课。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一个朋友。
“夏凌,你可以做我朋友吗?”
“嗯?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呀!”夏凌那双灵动的眼睛眨了眨。
余珏就高兴地笑了,以后他也是有朋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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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座金色屋顶的宫殿重峦叠嶂,绵延出数十里开外。冗长的甬道地砖和一根根粗大的红木廊柱上都刻着婆罗金莲纹,各处屋檐下也悬挂着栩栩如生的金色婆罗金莲灯笼。莲花池更是点缀在各处宫殿附近,哪怕已经冬日,依旧有金莲盛开。整个龙鳞台,金碧辉煌,莲香阵阵。
天刚微亮,起云殿的侧殿里已经到了不少人。长长的餐桌两侧陆续有人进来,按照辈分落座。
“今儿也不是初一十五,祖父怎么想起来了聚餐?”
二老爷的长子南嵘仁打着哈欠被一群仆从簇拥着走到桌旁。看到左首边第一个位置上坐着的南嵘沐后稍微收敛了一下,不甚走心的躬身打了个招呼:“三叔,早啊。”
“二哥这是昨夜又玩儿嗨了?”南嵘沐下首坐着的南嵘昊笑道。
南嵘仁白了南嵘昊一眼:“怎比得过三弟逍遥。听说前儿唐家给你送了个绝色佳人来?”
南嵘昊还想回怼,他父亲南嵘沐已经一个眼刀子扔了过来。他只好乖乖闭嘴,只敢拿自己脚边的私奴发气,给了正给他倒水的亦海一巴掌。
屋子里闹哄哄的,长长的餐桌不一会儿就坐满了人。唯独最上首的位置还是空的。
屋子暖气很足,但大早上的还是容易犯困。南嵘仁又打了一个哈欠,二爷南嵘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南嵘仁身边的私奴连柯偷偷戳了他一下,提醒他注意举止,时间差不多了,尊主要到了。
雕花门再次缓缓打开,已过古稀的南嵘晟早已经满头银丝,但常年的养尊处优让他保养得宜,还算身形矫健。只是因为入冬以来病了两场,眼窝深陷,精神有些不济。
詹事府主管,南嵘晟的私奴之一岑敏之小心搀扶着南嵘晟,坐到了餐桌的上首主位。
屋里众多儿孙纷纷行了大礼,方才按长幼尊卑入座。
南嵘晟鹰般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随后落在了门口。
众人都有些不解,人已经齐了,可老爷子似乎还没有要开饭的意思,这模样倒像是在等人。只有坐在南嵘沐下首的四爷南嵘沁悠然自得,待看到门口出现的身影时淡淡笑了笑。
南嵘川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正装,踏着稳健从容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了餐桌。
屋子一众人都惊讶地望着他,就连奴仆们都愣了半秒才回过神来这是哪一位,齐齐跪伏在了地上。
南嵘晟欣慰的笑了笑,如同一个平凡家庭的祖父那般朝自己的大孙子招了招手。岑敏之赶紧示意侍奴在南嵘晟的旁边添了张凳子,自己亲自备上了碗筷。
南嵘川也不客气,忽略掉他二叔三叔眼中的阴鸷和堂弟们眼中的妒忌与不屑。径直走到了南嵘晟身边,躬身叫了一声:“祖父。”
“嗯,快坐下。饿了吧?敏之啊,快让他们上吃的。”南嵘晟慈爱的拉住南嵘川的手,坐到了自己身边。
南嵘川乖巧的应付了两句,目光划过两侧众人。右边往下依次是他二叔南嵘泽二婶吕氏和堂弟南嵘仁南嵘晖,堂妹南嵘雨燕。左边依次是他三叔南嵘沐三婶高氏和四叔南嵘沁,及堂弟南嵘昊,南嵘羿,堂妹南嵘雨琳。
南嵘晟积威甚重,众人虽然心思各异,面上却都不敢显露,一派阖家幸福的开始的这顿早餐。
各人的贴身私奴都在身侧服侍,南嵘晟扫了一眼南嵘川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干脆的对正给他盛粥的岑敏之道:“你别管我了,先去伺候大少爷用餐。”
此话一出,南嵘仁手里的银勺“啪嗒”一声直接摔落在了地上。
不止是他,这次就连南嵘泽和南嵘沐脸色都难看了起来。岑敏之是南嵘晟的绝对心腹,又手握实权掌管詹事府多年。平时里对着他们都只行半礼,对着南嵘仁这辈儿的小主子更是不用行跪礼的。可此刻,他却是恭顺地跪到了南嵘川身侧,为他盛粥布菜,且态度谦卑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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