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如歌,微风在绵绵细雨里弹奏动人的音符,书写风吹麦浪的惬意。院里盛开的小白花沉浸于夕阳独有的柔情,每一朵都点缀着新生的朝气,仿佛在白纸上一笔一画填满色彩。如同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迎着风热情地拥抱春光,在编织的美梦里畅想未来。生日的前一周,赵晞西陆陆续续收到几家院校的合格书,其中有她心仪的江州音乐学院,并且她的专业成绩全省排名第五。周澜芳和赵德成喜大奔波,亢奋地从巷头窜到巷尾,提起闺女满心满眼的骄傲。赵晞西虽觉难堪,但也没有出言阻止,她婉拒大人们的庆祝宴,拉着夏芙心几人陪她看恐怖片。欧阳轩的房间一如既往地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散着淡雅花香,对比谢以梵无处下脚的狗窝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房里没开灯,窗外一阵疾风吹得玻璃“哐哐”颤动。电脑屏幕里播放着早年间恐怖片的天花板,《山村老尸》。这部电影他们从小看到大,记不清看过多少遍,即使剧情倒背如流,可当身穿蓝色戏服的楚人美披着黑长直缓缓沉入水池,伴随诡异阴森的背景音乐,盘坐在地板上的四人无意识地紧缩成一团。欧阳轩坐在最前面,全程面不改色。赵晞西拢紧怀中的抱枕,切到恐怖镜头便把脸埋起来。夏芙心躲在赵晞西身后,只敢睁开一只眼睛。谢以梵背靠白墙猫在最后,表面装得无所畏惧,实则内心慌得一批,紧捏在手心的是小时候奶奶给他的平安符。随着屋外狂啸而过的大风,电影里的女鬼正式开启大杀特杀模式,这时候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撩拨众人敏感的神经。“咕噜,咕噜。”接连几声巨响,成功盖过阴冷瘆人的bg。前面三人循声回头,目光锁定尴尬挠头的谢以梵,笑出一口大白牙,“晚上没吃饱,饿了。”夏芙心好没好气地瞪他,“这鬼电影本就吓人,你还额外再加音效。”“我这叫艺术创新。”谢以梵止不住地嘚瑟,“像你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人不懂其中奥秘。“你”赶在夏芙心发飙前,欧阳轩及时出声救场。“冰箱里有姑妈包的饺子,你自己去煮。”谢以梵的黑瞳闪烁异光,嘴上连连称赞,“琼姨包的饺子天下一绝,特别芹菜猪肉馅的,入口鲜嫩多汁,清香四溢”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味道,夏芙心哈喇子流一地,舔舔嘴唇,“多煮5个,我也想吃。”他嘴角抽搐,疑惑地问:“你晚上不是吃了两碗大米饭吗?”夏芙心瞥了眼墙上的时间,刚好9点,她一本正经地解释:“现在是夜宵时间。”“”谢以梵竖起大拇指,对她的厚脸皮佩服得五体投地,转头再问其他人,“你们呢?要吃的话我多煮一点。”两人异口同声道:“不用。”谢以梵转身离开房间,楼道里的阴风无孔不入地钻进皮肤,他冻得直打哆嗦,脚下步子迈得飞快。二十分钟后,他端着一大盘饺子和跑去巷口买的油炸物返回二楼,刚准备推门进去,脚下步子骤停。木门裂开了一条细缝,屋里三人正在聊天。夏芙心懒洋洋地贴着赵晞西,满眼遮不住地羡慕,“合格证拿到手,文化分远超达标线,江州音乐学院还不手到擒来?”“凡事哪有绝对。”对比亲朋好友的兴奋,赵晞西自始至终保持冷静,“最后还得看高考发挥。”夏芙心笑着安抚,“是你的话,绝对没问题。”“我也希望我不会掉链子,但你知道的,我一到重要考试就紧张,全身冒汗,脑子一片空白。”“你上次考试不是超常发挥了吗?”“那次不一样。”赵晞西抿唇一笑,明亮的眸光缓缓转移至窗户上虚晃的树影,“因为我知道你们在,所以我不害怕。”此话一出,夏芙心和欧阳轩互看一眼,门口的谢以梵也难掩诧异,耳朵紧贴门板,静等下文。
夏芙心脸颊微红,细声呢喃,“原来你知道啊”赵晞西哼笑一声,摇了摇头,“你们几个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后,目标那么大,我想不发现都难吧?”夏芙心憨笑着摸头,“也是哦。”他们还自认为藏得天衣无缝,实则从一开始便暴露在她的视野中。那天是江州音乐学院校考的日子。雪自半夜起,洋洋洒洒落了一夜,屋外天寒地冻。因为前几日的考试赵晞西发挥失常,她焦虑得整晚睡不着,也不知是不是和自己赌气,她拒绝他们陪同,背着小包独自一人前往考场。距离江州音乐学院一公里的十字路口,前方几车连撞,她听从计程车司机的建议下车步行。大雪中走了差不多500米,余光不经意地瞥到街边的服装店,玻璃门上清晰地折射出三个人影,戴着惹眼的帽子和口罩,沿途经过的所有障碍物都要躲避一番,诡异行径成功引来路人侧目。赵晞西没有戳穿,若无其事往前走。她知道他们担心自己的状态,或许只有亲自送她进考场,才能缓解他们心头的忧虑。可即便如此,考场的魔咒依然不愿放过她,当她站在讲台的那一刻,偌大的多功能教室冷得像个冰窖,她手脚冰凉,一股浊气自下往上直冲天灵盖,眼前的视野逐渐模糊不清“——欸。”巡逻的保安指着趴窗户偷看的三人大喊,“你们哪个学校的,躲在这里干什么?”大叔气运丹田一声吼,成功把赵晞西跑偏的理智拉回原地。她转头看向窗外,只见三个熟悉的身影迅速分散,后被保安大叔追得满世界逃窜。见到此景,她忍不住笑出声,悬挂在心间的那根铁链也被匆忙逃跑的三人齐力扯断,吹散环绕在她四周的阴霾。所以,她到底在害怕什么?这只不过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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