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以你的表述能力已经可以取代斯基特的地位了。”塞缪尔用不像赞美的口吻感慨道。“不要把我和她相提并论。”伊莱恩不赞同地抗议道,“我只凭事实说话——顶多加上一些顺理成章的推断,从来不会满怀恶意地把编造的谣言当作真相传播。”——但你会把满怀恶意推断出的结论当作真相传播。塞缪尔腹诽道,他明智地没有选择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他说起了另一件事,“最近魔法部一直在向《预言家日报》施加压力,尽管斯基特尽力让那些报道能够刊登,但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再这样僵持下去可能要我们出面才有逆转的可能性。”“那就撑到撑不住了再收手。”伊莱恩拿起羽毛笔,续写未完的信件,“没必要出面,已经有很多人对魔法部心存不满并且怀疑伏……怀疑神秘人回来了,剩下那些自欺欺人的或者没脑子的家伙们,再刊登多少篇报道也没有用。”她小声嘀咕着,“邓布利多肯定在召集人手了,有了我们的推动会顺利很多吧……便宜他了,他必须铭记这份恩情。”“你怎么换称呼了?”塞缪尔略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显然,他的重点并不在她说的内容,“神秘人?你确定?”他至今没忘记当初她是怎么强硬得让他改称呼!“因为德拉科给了我一个小小的建议。”伊莱恩把那天的谈话复述了一遍。塞缪尔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鼓了鼓掌:“respect”……打探同盟们立场这一事进行得相当顺利,一切都归功于几乎没有暴露在眼皮底下的行事风格,大家相信哪怕卡文迪许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但如果成功了必定会名利双收。时间一直到了八月十二日,对哈利的指控判为不成立,但那么一件普通的小事竟然让福吉动用了正式的刑事法庭来审理,超乎想象却又在意料之中。伊莱恩头一次觉得反复不断地嘲讽别人是一件很疲惫的事情,魔法部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她合上了手中的书,喊来了莫特帮她放回了原位。得到了特里劳尼的预言后,伊莱恩便一直泡在这些繁杂的书籍中,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明白所谓的“答案藏在藏书阁中”究竟是什么意思。自从去年暑假,她就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其中,经过不断的钻研和试验,如今终于能够实施了。尽管塞缪尔对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仍持不太乐观的态度,他不认为德拉科会配合她,但伊莱恩始终坚定地认为德拉科反而是最容易搞定的一环。“你对他的信任已经超乎了我的预想。”塞缪尔只能嘴上说说,不管怎么样,他和他亲爱的妹妹总归站在同一战线的,“但愿他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否则这位恐怖的小姑娘会让天真的小鬼付出很恐怖的代价,他在心中补充道。“马上就知道结果了。”伊莱恩满不在乎的口吻仿佛根本没有预想过这个可能,她扬起自信的笑脸,“他会向你证明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情理的。”“我不需要他的证明。”塞缪尔瞬间变脸,他换上了嫌弃的表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生日呀。”伊莱恩笑盈盈地说,她的生日快到了,就在这个月的十七号,“他怎么忍心拒绝一位如此可爱的寿星的请求呢?除了冷酷无情的卡文迪许继承人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在我面前那么理智。”塞缪尔:“……”他居然反驳不了这段过于膨胀的发言。仔细想想,伊莱恩说的很有道理,大家对待她的态度完全处于两极分化。要么非常喜欢她,被她的一个回眸、一抹微笑勾走了所有的心绪,又或是情不自禁地相信她所说的一切;要么非常厌恶她,恶意的讥笑和带刺的嘲讽轻而易举地挑起敌对的情绪,再冷静的人也难以自持。实在是令人赞叹的语言煽动性。“我改变想法了。”沉默了片刻,塞缪尔格外认真地开口道,“让你顶替斯基特的地位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你应该顶替黑魔王的位置。”“是吗?”伊莱恩发出了轻快的笑声,她笑起来像天使一样美好纯真,弯弯的蓝眸清澈又明亮,怎么看都不可能和黑魔王这种形象有任何关联,“那我是不是该思考一下该怎么称呼追随我的人了?”她托着腮帮子,竟然真的一本正经地开始考虑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又是圣徒,又是食死徒的——不行,我也要想一个听起来能凸显我的高贵优雅的代号。啊,想到了!伊莱恩和她的追随者‘耶鲁’们——你觉得怎么样?”“……不怎么样。”塞缪尔按耐住了把那颗金灿灿的脑袋按进墨水里的冲动,他非常清楚地了解她脑子不正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别让那些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人知道你把他们当作宠物看待,免得被你当场气走。”“耶鲁不是一般的宠物。”伊莱恩不满地辩解道,“它很有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猫头鹰们就陆陆续续地飞往卡文迪许庄园,为它们的主人带来了伊莱恩的十五岁生日礼物。“不可思议,今年小天狼星竟然送了我生日礼物。”伊莱恩惊讶地从一堆礼盒中挑出了这件意料之外的礼物,“不会是暗算我的恶作剧吧?一打开就把我变成猪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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