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好的妈妈。】
【妈妈:别叫我妈,没你这么不听话的女儿。】
【温辞:爱你,妈妈】
温母没有再回。温辞双手捧着手机,盯着远方的山傻笑,过了一会儿,又忧愁地垂下眉眼。
周雾瞧她:“想什么呢。”
温辞如实回答:“担心你外公外婆不喜欢我。”
周雾扑哧一声笑出来,慢滕滕地去牵她的手,声音懒散,却笃定:“不可能。”
“没人会不喜欢你的,温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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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雾说得没错。老两口看见温辞,眼睛都笑弯得快看不见了,尤其是他外婆,热情得让温辞有些难以招架,先是塞了一个温辞两手才能握完的大红包,然后牵住她的手,给她套上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说是早就准备好要送给外孙媳妇儿的。
温辞吓一跳,又不敢强摘,怕摔了。只能在去墓园的车上,偷偷摘下来塞给周雾。
过去坐的是一辆商务车,他俩坐在最后面的座位。
周雾看她两手捧着那个手镯,想笑,打算用老一套:“它的价值是你赋——”
“不是!没了我它也很贵!”温辞不再上他的当,用气音说,“你帮我还给外婆。”
“她送出来的东西不会收回去的。”周雾失笑,“这是实话。”
“那你先帮她保管着吧。”
周雾挑眉:“不愿意当她孙媳妇儿?”
“没有。但现在还不是,”温辞说,“所以我不能收。”
“行。”周雾点头,“我先帮你保管,温老师。”
元旦假期,墓园没什么人。周雾让司机在下面等着,四人一起往臺阶上走。
墓园很干净,一看就是每天都有人打扫。但在深冬,打扫得再仔细,也还是有几片落叶飘落在碑前。
刚到墓前,周雾外婆就已经低头开始抹泪。温辞忙给她递上纸巾,忍不住抬眼去看。
墓碑照片裏的人明眸皓齿,笑起来美丽优雅,眉眼和周雾几乎一模一样。
周雾的外公外婆站在墓前,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尤其是外婆,说到最后,她牵了一下温辞的手,说:“周雾今年带女朋友回来了,你看看。”
被点到名字,温辞弯腰,把带来的花放到周雾妈妈的墓前:“阿姨您好,我叫温辞。”
“特别漂亮,是不是?”周雾外婆抹眼泪,接着说,“之前我就看过照片,比照片漂亮,人也好……”
老两口选择在这定居养老,也是因为离女儿近。周雾外婆经常过来,但每次都还是有讲不完的话,直到一阵寒风吹来,老人家偏过头,咳了好几声。
“差不多了,回车上吧。”周雾外公担心地拍了拍老伴的后背。
下臺阶比较危险,温辞靠过去,搀住外婆的手臂:“我扶您下去。”
周雾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想留下来说点什么,又担心温辞自己和外公外婆相处会觉得不自在。
手背被碰了碰,周雾偏过头,对上温辞的眼睛。她笑了一下:“我在车上等你。”
“……好。”周雾很短暂地牵了一下她的手指,“我很快来。”
墓前只剩周雾。
他静静地站着,与墓碑上的照片对视。
十年过去了,周雾心裏关于母亲的记忆还是很清晰。他记得她把自己抱在怀裏时的笑,记得她跳舞时自在的神态,记得她重病那年,脸色苍白,眼窝凹陷,憔悴却仍旧漂亮的面容。
记得她离开之前,牵着他的手,说希望他能过得快乐。不要像她,太较真了,什么都放不下,到了最后发现不痛快的只有自己。
周雾听进去了。放下了一半,不再纠结周家那些破烂事情;又拿住一半,周华成从他妈这裏骗走的东西,他每一样都要拿回来。
周雾弯腰,很自然地跪下来,伸手去一点一点拂开她墓碑前的落叶,开口与她闲聊。
“妈,好久不见了。”
“今年过来,是想给您介绍一个人。您刚才也见到了,叫温辞,是我女朋友。”
“我打算向她求婚了。”
老一辈都迷信。周雾想起以前,每次过来,两位老人总说:有什么事就跟你妈说,她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
“我觉得她会答应的,这事我就不求您了。”
拂开最后一片落叶,周雾起身,朝照片裏的人笑笑。
“我想以后每年都能带她来见您。”
“所以如果您真有在天之灵,请保佑我与她白头吧。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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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在半山留宿。
温辞没有来过兴乡,周雾想带她在附近逛逛,傍晚吃完饭,两人便启程回了市区。
刚上车,温辞的手被周雾牵过去。温辞有点体寒,在室外站一会就手指冰冷,周雾熟稔地帮她捂着,调高空调暖气。
“要不回去我开一会?你累吗?”温辞问他。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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