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教堂是祂的棺,祂便塞满了整座宏伟的教堂;接着,克莱因是祂的棺,祂便填充满了整座城市;最后,中央帝国是祂的棺,世界是祂的棺,祂便在棺中复活重生。”我们攻打卢卡丹前,祂就破开了圣行教中心大教堂的圣灵柩;我们摧毁祂的 to 杰勒米:53to 杰勒米:
叫我怎么和你表达我的高兴?我终于杀了祂。我终于杀了他!我断绝了“生之原罪”在陆地上的“命运”, 我手刃了“圣言”的查拉斯!你知道吗,杰勒米,“生之原罪”居然也只是肉体凡胎。剔除掉祂身上的“命运”和“时间”, 将祂拉到人间的层次,居然也只是一堆烂肉。充满了罪恶的毒血、不断再生的肢体, 扭曲阴晦的精神污染……祂的各种权能在受到“命运”和“时间”的限制之后,也不过是与凡人等同的层次。“圣言”的查拉斯、“圣行”的德里安、“圣躯”的马蒂斯,代表了一个时代的三位圣行教的大主教,他们放弃一切融合之后的产物, 他们无数次转生的目的,他们献祭了整个圣行教,污染了大半个中央帝国,就是为了复活这么一个东西。何其可笑。祂甚至还没有圣行教的现任教堂骑士团团长难对付。“圣躯”的马蒂斯的骑士的继任者,我曾经的下属, 将帝国视同于生命, 却甘愿成为圣行教的奴仆的胆小鬼。——那个隐忍而怯弱的家伙,他在山亚克到基罗尼的必经之道上拦住了洛多维科的剑圣, 以重伤为代价, 杀死了联军的五名高阶职业者和洛多维科的剑圣,还活着回到了克莱因。他作为人类的巅峰之一, 光靠那百折不挠的精神,就吓退了联军中的不少意志薄弱的年轻人,镇住了联军中不少异议声, 帮我省了一番功夫。也多亏有了他, 我们的士兵在面对“生之原罪”的时候, 没被活生生吓死。如果站在我们面前的是圣行教三位大主教中的任意一位,他们所能够造成的破坏、能够给我们带来的打击, 绝不会比现在的“生之原罪”要少,他们并不只是强大到世人难以匹敌的高阶职业者,更是这个时代思想和力量的代表,引领着整个时代的潮流。可惜他们选择变成了一摊烂肉。他们脱去人类的外表,抛弃过往的一切,只是为了变成这么一摊烂肉!……原谅我实在有些控制不住我的情绪,让我来说一说那场终于结束的战斗吧。从客观的角度来讲,即便只是一摊烂肉,庞大到一定程度,也会让人感觉到震撼和窒息。我们队伍离克莱因越近,就越发沉默,这种沉默从我们深入中央帝国的时候便开始出现,因为我们从卡普阿上行到巴尔比亚诺的途中便看到了祂的身影——那庞大到如山似岳的怪物,那畸形扭曲的异类,即便相隔千万里,只要在高处眺望一眼,就会受到一定的精神污染。正如前面所说,并非所有人都能忍受战争的枯燥,尤其是敌人过于强大而你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如果我们的敌人的只是中央帝国和圣行教这样由人类构成的社会组织,能够通过各种手段从内部瓦解,用情感和道德牵制,可能还无法感受到这种极端的落差。可惜我们的敌人是“生之原罪”。远望目睹到祂的外表的瞬间,就有不少人临阵倒戈。他们死在了我的手里,名义是被邪神污染,扰乱军心。还有一些人在背地里重新将“生之原罪”奉为神明,向祂日夜祈祷,忏悔过错。他们咒骂我,诅咒我,说我是诋毁“神明”的恶棍,欺世盗名的匪徒,亵渎神恩的邪祟。卡佳偶尔会故意在我面前转播这些东西,他们痛哭流涕的模样,姑且算我们这一路最长久的调剂。当然,我和卡佳之间互相挑衅的行为与它们相比,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如今我们到了克莱因,看见了祂的本体,队伍就完全陷入了死寂之中。真想让你看看他们的模样——那些背地里对圣行教保有畏惧的人的模样。他们直接跪倒在地,涕泗横流,卑微无助地向这人类无法匹敌的怪物乞求原谅。他们与我没有差别。杰勒米,他们与我并没有差别。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人,他们面对五花八门的事情,为种种苦难与困扰磋磨,或是浑浑噩噩,或是清醒理智,在社会环境的操纵和浸染下过完一生。这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完完整整的具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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