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问问程东同不同意。”
季斌豪恨铁不成钢地吐槽:“你是跟他签了卖身契吗?这点事情也要请示一番?”
忽地,外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请问有人在吗?”
孙丞溪将云端备份的文档转给季斌豪后,没管身后人的无能狂怒,出去回应了。
“冯叔?”孙丞溪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冯叔。
冯叔细细端详面前人,面带和蔼的微笑:“丞溪,好久不见,怎么比上次见面更瘦了些。”
“还好,您怎么来了?”
冯叔的笑容凝固住,面露不忍:“董事长在研究所门口等你。”
董事长?
程东父亲?
他怎么会亲自过来?
怎么会亲自过来找我?
孙丞溪的心里咯噔一声,一种莫名的恐慌在胸腔中蔓延。
“他有话要私下与你说。”冯叔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路上,孙丞溪的腿像是有千斤重,尽管不了解究竟所为何事,但他清楚一定是大事,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距离所门口大约200米的地方,车前车后还坠着好几辆车,公路对面也有数辆。
孙丞溪心说,总不会是来抓自己的吧。
拉开后车门,孙丞溪先打了声招呼才抬腿坐进去:“董事长下午好。”
肖华阳等他坐定才转过头,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知道程东与楚家的婚事了吗?”
孙丞溪先是下意识地点头,随后赶快摇了摇头。
然而,肖华阳并不关心问题的答案,顾自说道:“真以为拉来他妈妈便能与我作对吗?太天真了!陈夕,有些事情,我猜程东没有告诉过你。”
突然冒出来的原名,搞得孙丞溪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他的双手虽然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手指却下意识地用力抠着布料,关节泛白。
肖华阳举起手机,简单地下命令:“把人带过来。”
随着那人的出现,孙丞溪感觉自己身上的血越来越冷,冷到极点。
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
见到孙丞溪眼里满是恐惧,仿佛受到强烈惊吓的样子,肖华阳很是满意地说:“好了,带走吧。”
孙丞溪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即使那人已经不在车窗外,仍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慌。
肖华阳眯眼欣赏孙丞溪的反应,不疾不徐地说:
“程东高三那年,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有了兴趣,甚至要为了他违抗家里的安排。为此,我略施小惩予以警告,如愿让程东放弃了电竞,老老实实去国外。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
孙丞溪猛地转过头,正好对上肖华阳打量的视线。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原本想让他彻底消失。没曾想,程东把他保护得很好,我竟然没能得手。还把他父亲控制在自己手里,让我没有办法继续在他父亲身上做文章。真是可惜!”
“不过,猜到是我安排的人手,程东来与我摊牌,许诺从此接受家里的一切安排,条件是,我不能再动那个人。”
“一个蝼蚁而已,倒是方便我控制程东了,挺好。”
“让我想不到的是,随着程东的长大,肖氏越来越脱离我的掌控,尤其是这几年。简直翅膀硬了!”
“两年前,程东丢下国外积累的根基,回国找到那个人,还与他结了婚。两个男人结婚,你说可不可笑!”
“玩一玩可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与楚家的婚事不可耽误,我的忍耐有限。”
肖华阳的每句话仿若一道道惊雷,劈得孙丞溪神魂分离,就快要在原地四分五裂。
“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陈夕,该结束这可笑的闹剧了。”肖华阳的两手交握在胸前,目光如有实质地盯着神思恍惚的孙丞溪。
孙丞溪的头皮发麻,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话变得语无伦次:“是我……是你……程东……”
程东早就认识我了,怎么会?
因为我,他才妥协的吗?
因为我,他才放弃了电竞吗?
因为我,他才接受家里的一切安排吗?
陈海勇再没有出现,是他在保护我?
他一直在保护我,为什么我没有发现?
不可能。
这一定是假的。
没错。
全是假的!
假的!!!
孙承希被心疼与自责来回拉扯,眼里染着怒火,倔强地对肖华阳说:“我不相信!”
肖华阳冷哼一声,不愿与他废话,直奔主题:“如果不想陈海勇继续出现,尽早离开程东。”
离开程东?
哪怕到了真要离开程东的地步,也不是在这种卑鄙的威胁下。
孙丞溪从没有一刻像此刻一样,如此坚定地想要留在肖程东身边。
嗓子似乎被锉刀磨过,孙丞溪一字一句艰涩地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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