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里找到了小三,他反倒冷静下来了,像是被从头顶倒了一桶满是冰块的冰水那样感到一阵冷意。他越是感到崩溃,越是无法接受现实,反而会表现出一种惊人的冷静。但其实这只是他的精神世界即将倒塌前的信号,如果再得不到安慰,他很有可以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一向妙语连珠的家偏偏在这时卡壳了。其实家本来张嘴就要下意识撒谎,却在看见作曲家眼底沉积的悲伤时说不出口了。
“……”
“什么时候开始的?”
答不出来,那就是默认了。
弗雷德里克努力压制着即将翻涌出来的眼泪,尽力使声音听上去自然平和,不带哭腔。
“……从查出你怀孕的那天。”
“哈……那么早就开始了?奥尔菲斯,你不是说你不会这么做吗……”
“我,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态继续恶化下去,我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我就浑身难受,心烦意乱……”
“他是谁?”
“本杰明贝尔康,今年二十岁。”
“然后呢?”
“没了,我记不住那么多的资料。”
“那么多?你还有几个?”
“我今天下午还要再见两个。”
“两个?!还有两个?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和他们清清白白,什么阴暗龌龊的事都没有做过吧?”
“我……亲爱的,你听我解释,别激动,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他放软语气,伸手想去摸对方的脸,想把人抱进怀里,却被打开了手,弗雷德里克的眼底还是蓄起了泪水,悲伤欲绝的朝他喊道:
“你在外面乱搞就算了,怎么可以带到家里来?!”
alpha本来还想放低姿态先把人哄好了再说,却被对方的暴言惊掉了下巴,不光是他,躲在衣柜里不敢出来的男人也瞪大了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发展打得不知所措。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奥尔菲斯用一种不像他的声音轻声问道。
“那不然呢?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支开我?为什么要和他单独会面?为什么要瞒着我,让他躲起来?”
“我没有出轨!”
“是,你没有。二位自便吧,我不打扰你们了,先行告退。”
“弗……”
高傲的作曲家即使红了眼眶也不肯低下头颅,弗雷德里克冷漠的笑了,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太过决绝,以至于奥尔菲斯想出手挽留,却看着那冷硬疏离的背影感到怄火,也赌气的一笑,放下了伸出的手。
“……德罗斯先生,你不赶紧追出去吗?”
意识到自己的存在闯祸了的男性oga讪讪的提议,却被奥尔菲斯烦躁的驳回了。
“不用,反正他也没地方可以去,早晚会回来的。”
他瞪着弗雷德里克离去的身影,故意大声说这句话,他还在静待无处可去的作曲家为生计低头,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远处那孤傲的高岭之花的枝干突然生生折断了。
弗雷德里克连倒下的身姿都是那么多轻盈,那么优雅,就像凋零的花瓣那样轻柔、缓慢地坠落在地。
“弗雷德里克?”
奥尔菲斯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朝倒地不起的oga跑了过去。
“呃……啊……”
倒下的弗雷德里克痛苦的紧闭双眼,身体小幅度抽搐着,发出了几声意识不清的呻吟,两腿之间的衣裤布料逐渐洇出血色。
看见源源不断的血色蔓延在oga的下半身和地板上,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流产。
他怎么能忘了呢?医生说过不能刺激oga,不能让oga有太大情绪起伏,他怎么能忘了呢?
家当即慌了神,伸手要把人背起来冲出门去,结果他的手刚碰到对方时,已经痛到神志不清的弗雷德里克却还嫌恶的推开了他。
“别碰我!我可以……自己站起来……”
“别闹了弗雷德里克!情况紧急,让我抱你进车,我们赶紧去医院!”
“用不着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想再跟你产生任何瓜葛……”
“呃,这位先生,你还是让他送你去医院吧。”
连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好心出言相劝,但倔驴一样的作曲家还是死不低头,非要自己扶着桌子站起来。奥尔菲斯失去了耐心,故技重施,直接弯腰把人扛了起来,不顾肩上的人对他又捶又骂,一路抗进了汽车里,开车送往医院。
这已经是他们今年来第三次踏入同一家医院了,而且每一次都无比狼狈。
第一次来,oga濒临死亡,alpha也没好到哪里去,右手皮肤里镶进了玻璃碎片,整只手血流如注。二人还都面如土色,身上沾着呕吐物。
第二次来,夫妻俩浑身沾满了对方的味道,oga浑身没一块好地儿,屁股更是惨不忍睹,来的时候还一直难受的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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