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得差不多了,出院的单子也签了,咱们没理由留在这儿啊。”
他想了想,又说:“这公立医院破规矩实在太多,环境设施也不行,你要是喜欢b市,大不了咱们再回酒店包个房,多住几天玩玩也行嘛。”
贺乙坐在床边,俯下身,将脚上的支具解开:“不想让我留在这儿是吗?”
周一鸣还没想好怎么回应,贺乙已经站起来了。
他抬起受伤的脚,突然狠狠地往铁制的床角上撞,那病床被撞得瑟瑟发抖,发出尖锐的悲鸣。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他缝合的伤口在强烈的冲击下爆裂开,艳色的血几乎淌满整个脚掌,溅落到地板上、床角上,星星点点的到处都是,好像在制造什么凶杀现场。
周一鸣平日里最怕疼,隔壁房小伙子换药常常传来杀猪似的哀嚎,他听了都要抖两下,这时贺乙发起狠来,他更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他下意识地去看贺乙的表情,贺乙脸色苍白。
尚未痊愈的伤口受到二次伤害,正常人都会疼得龇牙咧嘴,贺乙当然也不例外。
但他咧着牙的模样又好像在笑。
贺乙扭曲地笑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周一鸣却听得清楚。
他说:“我偏要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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