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难的治疗仪,歪在沙发上。
罗德冲了个澡,洗掉了身上的血污和性液。只围了条浴巾,叼着一支营养液,懒洋洋坐在擎百川斜对面,随手丢给他一包压缩食品。
做了一轮,好像连带着把愤怒和其他一些令人烦躁的情绪也发泄了出去,终于算是有了可以心平气和沟通的氛围了。
擎百川瞟了眼罗德的表情,估摸着自己的隐瞒或是别的什么已经暂时被对方放过。那个男人知道追究这个意义不大,他会直切核心。
擎百川脑子里的念头转得飞快,斟酌的结果是实话实说。
谁也说不准罗德的记忆是不是下一分钟就恢复。也说不准幸运号几个月后会不会就是他们的坟墓。仅存的这点生存空间容下了两个人,容不下太多心计和盘算。
“你说这艘船之前被星盗袭击,其他人都死了。”罗德先开口。
“嗯。”擎百川撕开包装,啃了一口干巴巴的压缩食物。
“你还说我是个星盗头子。”
“嗯。”擎百川知道他要问什么,“来袭击的那些星盗,应该是你的人。”
“来救我的?”
擎百川咀嚼着,口齿不清地呜噜了两声。罗德好像也没一定要听清他在说什么,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我怎么称为实验品的?”
擎百川耸耸肩:“这个我真不知道。”
罗德把吸空的营养液包装往清洁机器人那边丢。机器人一边继续清洁沙发一边伸出一根软管,把空包装吸走。
头发还在滴水的男人交叠双腿,脊背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继续问道:“那么小助理,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啊?”
“我失忆不等于失智,一个研究所小助理杀人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杀人才是你的本职吧?”
擎百川咧嘴笑道:“不能这么说,我不喜欢杀人,除非迫不得已。虽然迫不得已的情况总是比我预想的多。”
“其实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之前只是因为你刚苏醒,我也不知道你具体状态,怕你受到惊吓出现什么状况。”擎百川说,“我不是什么研究所助理,我是个雇佣兵。”
罗德沉默地看着他。
他忽然叫道:“我可没杀你的人。幸运号上的押运人员是克雷特军方的人,我是在另一艘防卫舰上的,是负责远端防御的。但是你的人胆子很大,直接从正面打来的。我跟搭档赶到的时候都打得差不多了,然后运气不好遇到了坍塌的虫洞。”
“搭档?在哪?”
罗德始终是怀疑和审问的语气,这个问句也不例外。擎百川的神色却明显黯淡下来。
“死了。”他叹息,“十有八九死了。我通过连接桥登上了幸运号,但是他和我们那艘小型防护舰被卷到了虫洞里。他用炮击稍稍改变了幸运号的方向,才让幸运号逃过一劫,但是他出不来了。”
“他叫卢克。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好朋友。”擎百川没有掩饰伤感。
“当时的幸运号就像个地狱。你想想飞鲨上那个景象,虽然幸运号被破坏的程度没有飞鲨那么严重,但是里边到处都是死人。没死的也快死了,就算有大型治疗舱也不可能治好。”
“哦,不对,除了我之外,当时还有两个活人。”擎百川说,“一个是押运的士兵,一个是你的人。那个士兵当时说的一些话或许算是解释了你成为实验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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