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故意嚷嚷这么大声的,瞎扯这么些话, 有点脑子的人听了都不会信周云兰的瞎话,像王大娟这种没脑子的搅屎棍一听就来劲了,她一直记恨着邢南一家子,不仅没让她捞着好处,还害她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在夫家的日子难过的很。“你好歹也是他们的长辈,他们也太不像话了,我看嫂子你就是心太好了,那一家子都是黑了心肝的,不会识得你得好心。”周云兰嘴角勾起笑意,又感觉忍了下去,佯装愁眉苦脸道:“我知道他们心里还记恨着我,都怪我这张破嘴不会说话,前些日子我也上门道歉了,哎!大妹子,你说说咱们都是同一血脉的,哪能就这么说断就断了。”饶是王大娟再没脑子,这下也听出了周云兰的话外之音,早不道歉晚不道歉,偏偏忍家里开了铺子挣了钱财就上门来了,明摆着是想捞好处的。王大娟心里也有自己的算计,顺着周云兰的话就说了起来:“也是白费了嫂子的一片苦心,看我不跟村里人说道说道,你那两个侄夫郎也太不懂事了,竟敢把长辈拒之门外。”只要邢家落不着好,她心里就舒坦,王大娟当然也不是平白帮周云兰的,周云兰既然把话头都搭到她头上了,等周云兰捞到好处怎么也该分她一点的。“王大娟我就说你今儿怎么这么勤快都还没让人催就自个儿提着衣服来洗了,原来是在这跟人扯瞎话呢!”林阿奶气冲冲的从小道上走了过来,“还不赶紧洗衣服去,还等着老娘来帮你吗?什么人的话都敢搭腔,你要是觉得在我们林家过的不够自由舒坦就滚回你娘家去,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前几日周云兰在村里那一番委委屈屈的哭诉早就传开了,谁不知道她这是见邢家二房日子红火起来了,变着法子也要再跟邢家二房搭上关系好去捞上一些好处,林阿奶原本是要去地里看看冬麦长势的,老远处就好像听见了王大娟的声音,凑近来仔细一瞧,还真是王大娟,装衣服的木桶放在脚边,跟人一唱一和的。林阿奶气的脑仁疼,这不知好赖的东西,邢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已经是好事了,这蠢货还上赶着给人找不痛快,林阿奶只怪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怎么就让她回了林家,合该休了这蠢妇,就她这死性不改的德行早晚要害了他们林家。被训斥了一顿,王大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提起脚边的木桶唯唯诺诺的朝林阿奶认错,低声下气的伏低做小,林阿奶可不管着她,冷言冷语的又呵斥了她一番盯着她去大溪边洗衣服。临走前王大娟偷瞄了周云兰一眼,在林阿奶的注视下提着桶赶紧走了,她可不想被赶回娘家,王家现在过的日子她是一天都熬不下去,再说因为王宝儿的事,娘家人可都记恨着她,她回去怕是连门都进不了。朝着大门瞥了一眼,一双三角眼如同鼠目般冒着精光,瘆人的很,没人开门她也不多留,周云兰冷笑一声后转身走了,反正她的目的也达到了,王大娟那个蠢货肯定会添油加醋的在村子里嚷嚷的,哼!都给她等着,二房的好日子用不了多久就该到头了。站在大门后的裴玖跟卫青燕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什么瞎话都能说出口。“周云兰也忒不要脸了点,她来帮忙?哼,她只要不来咱们家门前晃悠就算积德了。”
卫青燕瞪大了双眼,气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气鼓鼓的在院子里来回渡步,要不是顾及着家里的几个奶娃娃,他真想出去指着周云兰的鼻子骂一顿。“哥么别气了,喝口水顺顺气。”裴玖倒了碗水递给他,好声好气的劝慰他:“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王大娟就是个搅屎棍,周云兰说的话她能搭上腔,你看吧!等会儿她就该在村里胡说八道了。”卫青燕越想越气,都是些什么人啊!裴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慰卫青燕,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他气鼓鼓的来回渡步,手里端着的水也一口没喝。“砰砰”“燕哥儿、玖哥儿是我,是大伯么。”路过的村民从邢大伯家院门口过时把周云兰在这边的事跟周英说了一嘴,周英怕两个小哥儿应付不过来,匆匆忙忙的就赶了过来。裴玖打开大门,“大伯么。”“嗳!周云兰没欺负你们吧?”裴玖摇了摇头,“咱们没给她开门。”“在院子外头跟王大娟说了好一顿瞎话,大伯么,你说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皮的人,这亲都断了,还能舔着脸说那样的话,再让他们瞎传些流言,咱们一家人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见卫青燕气的脸都红了,周英垂眸低叹,“这事你们别管,等下午你们阿爹阿娘回来我跟他们商量商量,让周云兰一直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说最恨周云兰的人,那就是周英了,当初他怀着邢风的时候,邢大伯跟邢阿爹在外头做工,时常日不着家,他跟邢阿娘又是实在人,不比周云兰嘴甜会装腔作势,能哄得老太太欢喜。他那会儿都临近生产期了,恰好邢阿娘去大溪边洗一家人的衣服了还没回来,周云兰俩口子被老太太惯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点事都不愿意做,他因为身子不利索不能进厨房做饭,就喊周云兰去做饭,周云兰立马就炸了,对着他张口就骂,周英气不过扶着肚子跟她对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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