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达像了八成,“金匾城城门已毁,牧家军也不在金匾城,正是踏平金匾城的良机。”
他衣衫凌乱,身上还有斑斑血迹,连脸都被血污盖住,阿那日只能勉强看到他脸上黑漆漆的一团,却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以为他是在破城之时杀了金匾城士兵才会如此,带来的消息就如他预想一样顺利,并未生疑。
此计是他想出来的,阿那日从不觉得自己的计划会出差池,他的心腹大患大王子已被他除去,不止如此,牧家也快被他连根拔除,守边城被他所占,现在金匾城也快成他的囊中之物。
阿那日欣喜若狂,高声招呼众兵士上马,军队开拔冲向了金匾城。
行军路上斥候在前,如安庭轩所料,查探的斥候发现了埋伏在他们行军路线上的军队,跑马回到了阿那日身边,狐疑地看安庭轩一眼,凑到阿那日耳边说了几句话。
阿那日几乎是立即勒住了马,此时他被喜悦冲昏了的头脑才冷静下来,发现了微不可查的一点不对劲,哈尔达可从未如此安静过。
他的手划过腰间,刀被他拔了出来,猛地挥向安庭轩。
二王子忽然与大将军打起来了,身后的兵士们都一脸莫名,停在了原地。
安庭轩不退反进,一直藏在袖间的剑身闪过一丝白光,贴在了阿那日的刀刃上,反手一勾,便将阿那日的刀挥开,手中剑去势未停,眨眼间便停在了阿那日脖颈间。
他的这一击酝酿许久,比之仓促出手的阿那日,可以说是占尽先机。
事情发生得太快,转眼间阿那日就被安庭轩挟持在了剑下,亲兵们立即护在他身周一圈。
西戎士兵这时才有所反应,慌忙拔刀,上前围住安庭轩一行人。
阿那日脖子往后压,离颈间的剑刃远了些,“哈尔达被你们识破了,你方才所言的牧家军离开金匾城,还有城门已毁全是假的。”他几乎是瞬间明白了过来。
安庭轩拿剑的手不动,可却一腾身转到了阿那日身下的马背上,将整个身体掩在阿那日身后,“你们怎么发现的?”
阿那日怒声道:“怪只怪你们行军时留下的痕迹没来得及隐藏,是太着急了吧?也是,短短时间,确实来不及将踪迹抹消。引君入瓮,倒是好计策。”
安庭轩□□的马慢慢往后退,“可惜未想到你们深夜行军之时居然还会派斥候查看,好死不死居然被你们探查到了。”
阿那日的手慢慢摸向腰间,还未摸到腰间匕首,手已被伸过来的手掌钳制住,动弹不得。
安庭轩是天乾,就是不谈其他,只谈身体素质,他可比平常人好了不知多少,阿那日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他的手掌。
安庭轩也不是真想知道答案,将手中手腕一折,咔嚓的声音响起,阿那日的腕骨被他直接折断。
阿那日闷哼出声,将痛叫卡在了嗓子底,喘着粗气道:“你们不过数十人,就算都能以一挡百,也抵不过我五万大军。”
安庭轩手中剑往内一送,阿那日便感觉到脖间有温热流下,他连忙闭上嘴。
安庭轩却哼笑道:“可却能将你的命留下。”
阿那日不敢再出声。
一直跟随在阿那日身侧的拉格泰眼神猩红,他是阿那日最忠心的手下,就算在夜间看不清安庭轩的脸,拉格泰也将视线牢牢盯在他脸上,恨不得生吞了他,他哑声道:“你放了二王子,我放你们离开。”
紧接着他又威胁道:“若是二王子有闪失,我一定要让你们所有人有来无回,还会杀尽金匾城所有人。”
安庭轩挟持着阿那日慢慢往后退去,手下的剑松了松。
阿那日察觉他态度软化,立即道:“你就算杀了我也无用,你们的计划已被我识破,我西戎士兵绝不可能往你们的陷阱里踩,而除了我们这里的五万士兵,守边城还有近四万士兵,若是我出事,他们不惜代价也会进攻金匾城,为我报仇。”
他费力转头道:“可若是你此时放了我,我承诺会放你们走,且会休战一月,如何?”
安庭轩沉默了好一会儿,阿那日的呼吸粗重,鼻孔急速翕张,提着心等着他的动作。
良久,安庭轩终于道:“那你先让他们退后。”
知道他这是同意了,阿那日连忙高声喊道:“全退后。”
拉格泰当真指挥着围着安庭轩的大军退开了一道口子,停住脚步,任由安庭轩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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