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以身涉险了,以至于现在都再未见到安庭轩的踪影,这一次绝对要将屿哥儿看顾好。
屿哥儿握住祝世维的双手,说道:“祝爷爷,我知你们都是担心我,可现在郑国公爷爷还起不了身,我不能让这些兵士们为守卫金匾城而抛头颅洒热血时,自己却龟缩在后方,我身为皇室子,就算不能亲自上场杀敌,也得站在这里。”
袁松云急切道:“可是……”
屿哥儿仰手打断他的话,“没有可是。”
祝世维眼中有着深深的忧虑,叹息道:“我答应了景行要保护好你的,还要多劝着你,可现在看来你已打定主意,我便在此陪着你吧。”
屿哥儿却不愿他呆在这里,刀箭无眼,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祝世维在屿哥儿的心中也早已被他当做家人看待,“我得劳烦祝爷爷一件事,郑国公爷爷还在将军府中昏睡,不知其他人会不会去扰了他,你帮着我将其他人拦下来,不然郑国公爷爷得知此时战况,定然会不顾身体来此督战的,今日军医的话,祝爷爷也听见了,若真是如此,郑国公的身体就是神医在世也回天乏术。”
祝世维张了张嘴,被屿哥儿推着往城墙下走去了。
身边的兵士们搬来了一箱箱滚石和箭矢,此时金匾城的家家户户也是喧闹声阵阵,家家拿出家里能用的着的物事送来城墙处,尤其是一口口的大铁锅,就在城墙下,不少居民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用砖搭起了一口口矮灶,搭上铁锅开始烧滚油,油不够,水也被烧得滚烫。
尤其是守边城的百姓们,他们是经过与西戎军一战的,几乎所有人都有亲人死在了西戎军的屠刀之下,望着城外的眼神几乎像是要穿透城墙,将西戎军一个个射死在目光下。
整个金匾城仿佛在顷刻间活了过来,而屿哥儿这时却走到了牧渐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一个孩子现在站在这里也是无用,要不我喊人将你送回去。”
牧渐鸿摇摇头,倔强道:“不,我得在这里看着。”
屿哥儿的眼神投注在牧渐鸿坚定的脸上,知道他心意已决,已是打定了主意,就如自己方才无论如何也不愿回到后方被保护起来一样。
屿哥儿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愧是牧大将军的孩子,留下来可以,不过你自己多加注意安全,我可腾不出功夫来保护你。”
牧渐鸿小小年纪,许是突逢家中巨变,看着却很是沉稳,明明看着比双胞胎也大不了多少,却完全没有双胞胎身上那股淘气的小孩性,一直站在木箱上,八风不动地道:“放心,不会让你们操心的。”
嘴里说着话,心里却有一点异样,明明屿哥儿也还未成年,还是个小哥儿,看着脸上也带着些稚气,对他说话却跟个大人一样。
屿哥儿道:“那就好。”
说完就转眼看向城下西戎军,可才转过头,一道亮光就划过他的眼前,屿哥儿的双眼猛地瞪大,却由不得多想,眼看着箭尖直直飞向牧渐鸿。
两人都没有战场经验,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方才只注意着说话,完全忽视了城下西戎军的动静,屿哥儿根本来不及出声警告,只仓促用手猛地将牧渐鸿往后一推,牧渐鸿猝不及防就从木箱上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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