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小道童私下里约好了,到了饭点轮流去给他送饭。
“苏郎君,刚刚灶房里煮了粥,我一会儿给你端过来。”
哥儿闻声将目光从树影间收回来,对着小道童颔首:“有劳小道长。”
小道童听着他柔柔的声音,心满意足高高兴兴地去准备饭了。
苏合再次把目光投向头顶的树枝,他身上半月前的伤口已经结痂愈合,脚腕处也消了肿,这么多天芳华楼的老鸨一定发了疯地想将自己抓回去,可是从始至终都没人来打扰他,也不知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这里与世隔绝,那些小道童可以出道观,但是他不可以,他出不去这方寸大小的院子。
苏合将目光投向院外把守远门的壮丁,自从他到了这里,那里就轮换着人把守。
他叹了口气,缓缓迈开刚刚痊愈的身子朝院子里的小房子走去。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似乎忽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苏合脚步一顿,奇怪地回过头看向门口。
只见那半开的辕门外,本来守着院门的壮丁竟然不知怎地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苏合心头一惊,隐约看见门后站着一个影子,他大着胆子张口问道:“谁在那里?”
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声从门口传来,苏合绷紧身子。
却听得吱呀一声轻响,一个年轻的穿着道袍的男子灵活地跨过倒地的壮丁,直接迈过门槛,朝他走来。
苏合朝后退了一步,顿时心生警惕:“你是谁?”
然而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响起:“是我。”
苏合一怔,他仔细看向那年轻男子,随即不可思议地唤道:“子观?”
那年轻道士一把扯下头上的伪装用的帽子,一头黑发散了下来,发丝之下一双桃花眼黑白分明。
苏合面上的表情由惊讶转而化为欣喜,然而下一刻又变成焦虑。
他急步上前,却在距离秦子观两步远的地方硬生生停下脚步。他轻轻咬着唇,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不可思议:“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不让外人进的”
秦子观笑道:“当然是来见你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在自己面前停下身子有些消瘦的哥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微垂眼睑不动声色地将眼中的神情压下,再抬头依旧带着笑,轻声道:“你在这里还好吗,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欺负你?”
苏合轻轻摇了摇头:“观里的道长都对我都很好,我这些日子待在这里,身子恢复得也快,已经没有事了。”
他说完,院子里陷入短暂的宁静,忽然苏合想到了什么,忙抬头急切地看向他:“子观,你不要擅自来这里,若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会被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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