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祥的罪名,按到原之琼的身上了。“婚事没了?”“没提,但显然是要推后了。”所以,端王没了儿子,丢了上京的富贵,原之琼的婚事也没了,所有的公主名位的风光,全是一纸空头支票。原之璘这一把火,把端王府上的一切都烧没了。周鸣玉皱眉问道:“杨符无官无职,不过一小辈,有这么大的本事吗?恐怕是今上借机发作,拿他当了枪使。”祝含之能知道这么详细,已经实属不易,至于宫里具体说了什么,她是再打听不出来的。听到这里,也不过答一句:“谁知道呢?”不过,她很快又好笑地挑一挑眉,问周鸣玉道:“你知道钦天监正是谁吗?”周鸣玉具体的名字叫不上来了,但隐约记得那人:“是个六七十岁的瘦老头儿?”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人找杨符?”“杨符的师父同青莲观有些关系,许是……平辈?”这是周鸣玉能做出的最大猜测了。祝含之摇摇头,道:“算辈分,他得管杨符叫师叔。”不然哪儿能轮得到请杨符啊?周鸣玉单知道杨符辈分高,但还真没想到这么高。小时候她去青莲观上过香,只知道那观中的道士见了杨符都要行礼,原来只以为是礼数,如今才知道是辈分压着。看来昨日这天意之说八成是真的,不然钦天监也不至于这般畏畏瑟瑟,提着脑袋去给今上回禀完,又去宫外找救星。周鸣玉听完宫里昨晚这一晚的热闹,此刻竟有些慢慢放松下来的感觉。她想起昨日叫绣文去找杨符送信,此举果然是正确的。他倒的确是疯,胆子也够大,居然敢直接借着这桩事,把端王府的风光全都烧光。周鸣玉若有所思道:“杨符未免也太赶巧了,昨日方回了上京,今晨就有了这样的事,把他叫进了宫里。那监正又是如何知道他回京的?”她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昨日祝含之的信里,分明叫她不要轻举妄动。祝含之但笑不语。聪明人,懂的都懂。若是大胆些去想,说不好,连放在万福殿的那场大火,都和杨符逃不开干系。原之琼敢掘谢家人的坟墓,杨符便敢烧她原家人的尸身。不说别的,原之琼做下此事,什么结果都没得到,如今却白白赔了自己兄长的尸身,还给自己惹上一身臭名,也算一报还一报了。周鸣玉啧啧叹气,道:“原之琼要恨死杨符了。”祝含之笑道:“不止呢,杨家也要恨死了。”周鸣玉想着杨家虽同意了这门婚事,但一直反应平淡,应当也没那么满意,此时拖延此事,应是正合心意才对。“怎么说?”祝含之撇撇嘴,道:“杨符进了宫,可是到现在还没出来呢。”此后七日之内,端王府上下果然迅速打点好了一切,阖家离了上京。他们来的时候风风光光,走的时候,也并不狼狈。亲王的仪仗依旧浩浩荡荡,仿佛并不是被撵走的,而是自己在上京待久了,想要离开这伤心之地,继续回封地去过日子一般。周鸣玉所坐的马车在一旁的小巷转角处退避。她撩起马车的窗帘,静静地看向外面,那浩浩荡荡的车队中,当先的车架属于端王夫妇,紧随其后的就是原之琼的车架。原之琼坐在其中,被挡得严严实实,从外头望过去,什么也看不出来。这七日里,周鸣玉其实见过原之琼一回。这次离京匆忙,原之琼没工夫屈尊来找周鸣玉,便传了信接她去了一趟王府。周鸣玉知道她骤然被算计离京心里不痛快,不曾主动开口寻她的晦气,只问道:“不知郡主有何吩咐?”反倒是原之琼直接道:“我要回晋州了。离京前,想再和你见一回,有些事,仍旧想要托付你。”周鸣玉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原之琼猜到周鸣玉知道自己要回晋州的事。圣旨降下多日,她日日与杨简在一起,不知道此事也是不可能的。说白了,她如今也只是个失势之人,但周鸣玉依旧面含恭敬之色,只是垂眼开口时,并不接原之琼此话。“郡主要回晋州,杨简不日也要离京。若是郡主想要我来盯着杨简,恐怕我无力相帮。”她们先前相谈,原之琼表明了自己想用周鸣玉来对付杨简的意思,如今周鸣玉拿这句话来回应,就是婉拒了她的要求。原之琼却微笑着摇摇头,道:“我知道杨简行踪不定,不会久在上京,也不会如此为难姑娘。只是有另一件事,我心中好奇,想要问问姑娘。先前你来,同我说,有谢家人和你联络,我想知道,此人是谢家旧部,还是谢家子孙?”她面带笑意的温和模样,有些像初见时的样子,仿佛真的只是个天真亲和的郡主,从不与什么狠辣心思和诡谲手段沾边。周鸣玉心道:她还是着急了。她怀疑谢家仍有子孙存活于世,怀疑谢惜仍旧活着,所以便着急要去确认。她疯到第一反应是去掘墓确认,但这条路却被杨简堵住,并且被杨符反制一招逐出了上京。所以现在她干脆放弃了自己去查,而是直接来问她。周鸣玉感到有些荒谬。原之琼又凭什么觉得,她一定会说呢?她摇摇头,道:“郡主此问,我并不知。”原之琼仿佛是已经料到了她会如此回答一般,倒也不见遗憾气馁,只是仿佛好奇般继续问道:“那姑娘可否告诉我,与姑娘联络之人,名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当时周鸣玉说有谢家人与她联络的鬼话,不过是想看看原之琼的反应。此刻原之琼问,她又能从哪儿给她找出这么个人。周鸣玉信口胡诌道:“我并没见过此人。他并不与我直接见面,只是不定时地暗中传信给我而已。”原之琼仍然没有放弃,继续问道:“那么,信呢?”周鸣玉道: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