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没有那么长的手了。你回去,我也放心些。”周鸣玉压低眉眼:“我的事还没做完呢。”杨简沉默下来。他做出这决定之前,就猜到她会拒绝,只是这话说出口,他实在没有办法应对。他清楚周鸣玉是来做什么事,所以没有任何办法。反倒是周鸣玉轻轻松松地笑了,点了点他眉头,道:“别这么愁啊,我这回过来,不是来帮你了吗?”杨简挑眉,问道:“姑娘帮我什么呢?”周鸣玉伸手环住他腰,柔柔地倚进他怀里,道:“我在晋州可都看到了,晋州的物价乱得一塌糊涂,市面上的铜币全是私制的。娄县这边有铜矿,朝廷又接连派了这么多人,肯定是端王那边窃取铜矿了,是不是?”杨简皮笑肉不笑道:“倒是挺聪明的。”周鸣玉确认般问他道:“你这次来,肯定也是查这件事的,对不对?”杨简受用地拥抱住她,手却卡在她后颈,象征性的用了些力,将她掐了掐,威胁她道:“周姑娘,知道这么多,不怕我灭口吗?”
周鸣玉不仅不怕,还故意挑衅他:“那大人会吗?”杨简笑了,松开手,俯身吻了吻她亮晶晶的眼睛,道:“舍不得,养两天再说。”周鸣玉嫌痒,躲了躲,然后同他道:“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吗?宋大人也要查这事儿呢,他……”杨简立刻没了表情,推着她的腰往门口送,道:“舍得了,现在就拖出去灭口,找你的宋大人来救你罢。”周鸣玉没忍住笑他,转身又搂住他,道:“你别急呀,好好听我说话。”杨简把她抵在门上,一点不受她糖衣炮弹的诱惑,板着脸道:“行,说的不好,我就把你灭口。”他的手臂拦在周鸣玉后背,周鸣玉便松松地靠在他臂弯道:“那位宋大人,他家人以前在矿井中出了事,不是官府征召去的,是去开私井了。他有旧因,才去闯端王府。如今他来了,你们目的相同,不是正好可以拉他来给你做个帮手吗?”她一边说话,手指一边无意识地绕着杨简腰边的衣带,杨简被她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咬牙,听她絮絮说完了,才问:“你就这么把宋大人卖了,不怕我对付他吗?”“你这么小气吗?”杨简气得要死,低下头要咬她,周鸣玉赶紧拿两只手捂住他,一边笑一边道:“你不小气,怎么一听见他就跳脚?”杨简冷哼一声躲过她,重新站直了身子,道:“宋既明留下,确实是要查端王这个案子的。但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你想没想过,若是他先查明白了,我却没查明白,待回了上京,我是个什么后果?”周鸣玉手搭在他肩上,道:“所以我这不是来给你送信儿了吗?”她打量着杨简的表情,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轻点:“大人,你不给我点什么好处吗?”周鸣玉心里分外忐忑。她在无意识地信任和依靠杨简,可这种感情让她恐惧万分。杨简看着她,眼底微微沉下来。她倒是坦诚,问他要消息,都这么直白。他垂着眼看她,反问她道:“我要查宋既明,用得着你的信儿吗?”他非常清楚地同她道:“宋既明一路随行端王,必然能发现不对劲。你能和他一路往娄县跑,说明他在端王府里,是查到了指向娄县的东西。”他问她道:“是什么呢?和娄县联络的密信?还是和娄县联络的那个亲随……赵兴发?”周鸣玉扬了扬眉:“你就这么告诉我了?”杨简扯了扯唇角,道:“不然呢?那个宋大人,可有像我待姑娘这么坦诚吗?”他看着她的脸,问道:“现在还有什么信儿能告诉我吗?我想想,我有什么好处能拿给你换。”周鸣玉看着他,想,他必然已经知道端王府里藏着的那些密信了,所以,他一定已经开始找赵兴发和他带走的那些账本,好去确定端王私窃了那么多矿源,究竟是做了什么事。那些账本,就是最后的铁证了。她想了想,说:“宋大人还知道这个赵兴发的下落。”杨简颇遗憾地道:“周姑娘啊,你真是一条有用的信儿都没有啊。”所以,他也派人去找赵兴发了。周鸣玉这下清楚杨简这边的进展了。杨简盯着她,问:“姑娘还有话要说吗?”周鸣玉想不到什么了,便道:“说的不满意,会被灭口吗?”杨简笑了:“会。”他终于不必忍了,俯下来勾住她下巴,吻住了她。周鸣玉咬了他一口。她刚才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她推开他就要走,杨简见好就收,拉住她手腕,道:“姑娘特意来给我送信儿,我也不好什么都不告诉姑娘,是不是?”周鸣玉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刷什么花样儿。杨简偏头,看了眼一进门就甩在一旁的那个包裹。周鸣玉也看见了。杨简一路上都护着这东西,她不注意到也难。杨简道:“去看看。”周鸣玉有些迟疑道:“你不就是为了这东西,才受了他们一路追杀吗?给我看?不管我死活了?”杨简被最后一句逗笑了:“去看看,那东西是你的了。”周鸣玉将信将疑,挪过去拆开了那个包裹。杨简平淡地坐到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周鸣玉不解地拆开布包,看见里面的四本册子,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待翻开来看了几页,立刻震惊地回头看向了杨简。杨简依旧淡淡的,同她道:“两本铁矿,两本铜矿。赵兴发手里拿的另外一部分记录,都在这里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周鸣玉的手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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