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陛下做不到,往日做出来的样子便都是虚情假意吧!”姜行直直看着她,目光露出疯狂。
“你怀疑我不爱音音?你知道我跟音音从前的事,跟在我身边六年,却怀疑我不爱音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音音,你觉得我有权有势,得了天下便不愿放弃享乐,假装哭几声便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你看错我了!”辛夷表情逐渐变得惊恐,她确信,姜行是真的清醒,却也真的疯了。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就那么直生生的想要往自己的胸口上插。不,他不能死!辛夷尖叫着,冲上去,握住了那把刀,剧痛过后,鲜血顿时涌出,顺着刀柄滴落下去,浸透了温婵纯白的寝衣。“你疯了吗?”辛夷怒吼。而不仅仅是小林子,太医们,甚至玄衣卫都惊呆了。她的惊叫将满脸恍然的孙统领惊醒,他急忙上前,夺过那把刀,一个壮汉居然泪流满面:“陛下,求您惜身,您若当真与贵妃娘娘一同去了,大宣怎么办,我们这些臣子怎么办,还有贵妃娘娘的亲眷,以后,可就没人庇护了啊。”“辛夷,你干嘛要刺激陛下,娘娘去了,陛下难道不心痛?陛下有个好歹,谁来为娘娘讨回公道啊?”孙统领在责怪辛夷,辛夷定了定心神,也顾不得手因为握住匕首受了伤,是,她也有些疯了,说话口不择言起来,她只是想刺激姜行,让他振作起来,在这里装深情毫无用处,却没想到,直接刺激的他要跟着小姐一起去了。就算他想,他的心腹们,朝臣们,甚至是小姐的亲眷们,也不会让他死的。姜行此刻已经无比明白了这一点,他的确成了至尊的皇帝,好似说一不二无人忤逆,实则孤独一人身不由己。他无子嗣,自己死了,连个传承皇位的人都没有。而姜氏其他族人,就算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都被他猜忌打压,没一个能服众的,他的嫡系势力,只臣服于他,绝不可能效忠一个别的姓姜的公子哥,不论是他的心腹,还是降将降臣,他死了,这个看似牢不可破的大宣,立刻便会分崩离析。除了怀里这个女人,他并不是很在乎别人,可权势与地位,在推着他走,这个龙座给了他能将温婵抢回来的实力,却也束缚住了他。即便是殉情,也不能是现在,至少,要给他的音音报仇,要稳定朝局,把她记挂的人都安排好。不然到了地下,他如何去面对他的音音。想明白了一切,姜行仍旧不肯放开怀里的女人,纵然此刻,这具身躯冰冷僵硬,只是一具尸体。“陛下,您要保重自己,娘娘她,娘娘她……”小林子泣不成声,却不知道该怎么劝,都见了血了,陛下是真的想殉了娘娘。孙统领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对陛下影响如此之大,如今阻止倒是好事,她能早早地去了也是好事,他在心中暗搓搓的想,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姜行凝视怀中女人,摸了摸她的脸,冰冷的,刺的他痛。噗的一声,喉头那股腥甜一直没压下去,就这么,喷出一口血来。“陛下!”“陛下……”“太医,快给陛下诊脉!”内宫出事了,但恭妃等妃子们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知道皇贵妃被问责,所有嫔妃皆不得出。至于贵妃的昭阳宫,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恭妃使了办法想往家里传消息,问问怎么了,却被守在门口的侍卫不软不硬的打了回来。只有当天在昭阳宫的那些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谁也不敢透露风声,怕被已经濒临疯狂的陛下处理掉。贵妃薨了,陛下秘不发丧。不仅不发丧,还把贵妃尸身放在床榻上,两人一同起居恩爱犹如从前,这种做法把辛夷等人吓坏了,生怕姜行是真的疯了,然而除了对贵妃的事上,不论是处理朝政还是别的,他都非常正常,只是前朝朝臣发觉,陛下性格又如从前一般冷硬起来。辛夷受不住了,跪地磕头恳求他让小姐入土为安,莫要这么折磨小姐。“如今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小姐最是爱美,就算您百般不愿相信,小姐也是去了啊。”尸体一日一日的腐烂,对于那么爱美的小姐,如何受得了的。温婵还活着的时候,姜行送过来的东西不仅有首饰珠宝,还有许多名贵瓷器和古董,辛夷检查入库的时候,有一副画画的居然是尸身腐烂过程,十分□□,辛夷吃了一惊,急忙找乾元殿的太监来对峙,以为这是谁塞进里面,嘲讽自家小姐的。被温婵拦住了,温婵说,这副画来自东瀛,名为檀林皇后九相图,这位檀林皇后受宠一生,到了中年投身佛门,她檀林皇后的名号就来自檀林寺,唐时东瀛派出遣唐使时,这位皇后因一心向佛,还将自己所藏的宣扬佛法的古董,捐给了五台寺。辛夷当时很是吃惊,为何堂堂一国皇后死亡时居然连一副棺材板都没有,温婵给她解释过,这位皇后想要推广佛法,死去时才不让人收敛尸身,扔到郊外,让世人看到红颜枯骨的过程,以此宣扬佛法,劝人断淫。虽然这位皇后事迹感人,这画也不是什么有心之人故意拿来吓她们的,然而画的十分□□叫人不适,温婵也没发脾气,只是叫乾元殿的人,将画送回去了。“若有一天,我若是去了,大概火葬是最好的吧。”温婵居然非常平和的说起了自己死后之事,给辛夷吓得够呛,中原与东瀛可不一样,讲究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她却直言火葬,那岂不是都要烧成灰了,也忒惨了吧。“葬入土中,身体逐渐腐败成为枯骨,受蛇鼠虫蚁啃咬,我可不喜欢这样。”那日辛夷见她难得惆怅,忍不住劝她:“您现在已是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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