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怪任何人,只是从萧舜与叶长风身上看到了人心易变,男人说爱你可能是真的爱你,但跟利用你让你受委屈也并不冲突。她怎么能,把剩下的赌注都压在姜行身上,她累了。萧舜扯扯嘴角,笑不出来。“你的确有一件事需要对我坦白。”温婵一顿:“当初是不是你联合我爹,给我下药,让我忘记前尘?”“……”“你知道了?”萧舜惨然一笑,深深看着她:“是谁告诉你的,叶长风?姜行?”他哈了一声,忽然狂笑不止。玄甲卫们时刻都在注意这里的情形,急忙赶过来,萧舜被扣上铁脚链,已经不能做大动作,但他们仍然怕他爆起伤人,温婵若是受伤,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他止住了笑声,声音极度狂妄:“叶长风算什么东西一个暗中觊觎你的可怜虫,你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他,仗着你失去记忆,把自己伪装成你爱过之人,想要李代桃僵,他不比我更加卑劣不堪?姜行又是什么好货,隐瞒身份勾引你,想要拐带你跟你私奔,岂不知聘为妻奔为妾吗?他若有一分一毫为你考虑,就不该提,也不该让你爱上他,他是定京姜氏人,还是姜侯的亲生子,与大梁乃是敌对,你跟他走能落得什么下场,他尚且不能自保,靠他表姐给丰氏的老瘸子做继妻,才能保命!婵儿,我是在救你,这世上只有我,只有我可以让你过幸福平稳的一生,我那么做,是为你好。”“所以你派人截杀我的丫鬟,还要置姜行于死地,是你下的手?”“不是我。”“那就是我爹了。”温婵也并不意外:“嫡女与人有私,他怎会不觉得丢脸,而此时有个皇子愿娶他的女儿,他自然全力配合,并且为了掩盖事实,想要杀人灭口,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坦白。”“你不为姜行讨回公道吗?”萧舜惨笑。“他的公道不该由我去讨。”温婵淡淡说完,想要离开,转身那一瞬,衣角却被他握住。他从囚笼中,尽力深处手臂,把脸挤压的都红了,却仍然不肯放开。“放肆!娘娘金尊贵体,也是你这种人能碰的吗?”侍卫想要抽鞭子,却怕误伤温婵,只能去掰他手指。一根一根,她听到折断之声,看到萧舜因疼痛,俊脸扭曲,却仍旧没有放弃。“够了,你们放开他,萧舜,你还要说什么?”那些侍卫还想踩他的手指,用力的碾,被温婵止住,侍卫们很是不甘心,瞪着萧舜。“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萧舜眼泪流了下来:“婵儿,我求求你,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让我看一看,旭儿,那是我的儿子,那是我的孩子阿。”“事到如今,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温婵叹气:“旭儿从未见过你,他或许也不会认为你的他父亲。”“我是他生父,如何不是他父亲呢,让我见见他可以吗?”萧舜在哀求她。温婵心刺刺的,垂下眼睫,沉默许久许久。“婵儿……”她抬起头:“不,我不能让他见你,如今旭儿已经在新朝代立足,我不能让你毁了他的未来,过去你从未为他考虑,从今往后,也就忘了,旭儿是你亲子的事吧。”萧舜渐渐绝望:“婵儿,你好狠的心,你想让他跟我大梁切割,可你切割的清除吗,世人都会记得他是前朝余孽,他身上流着我的血,等他打大了,他不认生父,别人会如何看他,说他认贼作父,他要如何自处,你瞒不了他的身世,姜行的人,有多少跟萧氏跟温氏有仇,他们不会放过他的。”“这些事,你也不必操心。”温婵十分冷漠,认了又如何,只会让旭儿心中生疑,埋下一根刺,让他这辈子不得安生。她冷漠的让萧舜更加绝望无助,这样一个曾经的翩翩公子,而且高傲的几遍成了阶下囚,已久保留着皇子的尊严,不像是蹲大牢,纵然狼狈,眼中的轻蔑却不是装出来的。“好,好,婵儿你竟狠心至此,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我,我便是立刻死了,也不再遗憾,即便做了鬼也不会纠缠你,你爱上姜行了吗?”“……”温婵沉默片刻,轻轻说了一声:“没有……”萧舜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得逞的微笑,温婵手腕一痛,姜行便把她拽到自己身边,那双黑沉沉的眼中,全是暴怒和受伤。他的双眼,像是两块冰,周身的气息,宛如狂暴的野兽,想要毁灭一切,席卷一切!萧舜此时却笑的开怀,笑的痛快。即便不去看萧舜的脸,温婵也知道,中了萧舜的计谋了,他身陷囹圄,却也看不得她过的好,一定要在她与姜行之间制造裂痕,而姜行,正把那句话听了进去,而她与萧舜说不爱他,更让姜行愤怒!温婵闭上眼,又睁开,并不害怕姜行的暴怒,仍旧古井无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萧舜却挑衅的看着他笑,纵然此时他被关在囚笼中,只能仰望着他,也好似一个胜利者,姜行眸子黑沉沉的,不气反笑:“你真是活够了。”他的语气似乎很平静,一字一顿,却蕴藏无限杀气。萧舜笑的肆意:“我早就活够了,可死之前让你不顺心,我就高兴,就死的有价值。”姜行低沉一笑,笑容阴鸷:“穿了他的琵琶骨!”他拽着温婵就走,手腕攥的紧紧的,越走越快,听到身后一声轻声的嘶,他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看到温婵蹙眉,他有两分慌张,然而很快就理所当然的质问她:“谁让你来看萧舜的,你是不是还喜欢他,还记挂着他?”“没人让我来,我走到这里看见的,他说有话对我说。”“哈,他说有话对你说,你就听吗?”“他的样子,很可怜……”姜行越听越气,攥着温婵的大手一紧:“他可怜?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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