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尤其是老妇跟幼子的惨状,让他们同情心大涨,最后这份同情心也变成了对刘氏的愤怒。
庞升听到围观人群的咋呼,心里已经把这些傻子鄙夷到了骨子里。两件命案就要把刘氏的人都抓起来审问?真是莫名其妙。
然而庞升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为官多年,早就给大众打上了愚蠢的标签,这些人情绪上来了,就会想当然的胡说八道,根本不懂律法也不懂规矩,更不懂官场。
“有何证据?”庞升看完了状子,抬头公事公办的问那对老妇。
“老汉有证人,是老汉的邻居同乡,刘氏的打手殴打老汉的儿子儿媳时,他们都看见了,现在有三个人跟着老汉一起来了!”老头子连忙回答,说完回身指着在人群里挤不上前的,几个庄稼汉打扮的年轻人。
连证人都带来了……庞升又看了赵宁一眼。
得到心腹的耳语,他再度寻了个借口去二堂,见刘氏大长老。
“庞大人,这事儿你可一定要压下来!派人去石门县取证,再怎么都需要一段时间,正好拖上几天!”刘氏大长老急切道。
他现在已经在心里确定,赵氏要用民间案子对付刘氏了,也不知道赵氏找到了多少个这样的苦主!除了新乡镇因为涉及的人多,动静大,其余的他们事先都没有察觉!
可问题是,在白衣会覆灭后,刘氏就派了人盯着镇国公府跟主要的赵氏大宅,在赵七月带着一帮人出去“打猎”之前,赵氏的人没有半点儿异动!
对方哪里来的人,去搜集刘氏的各种劣迹罪行?
因此,刘氏大长老的第二个判断,亦或者说希望,是赵氏没有找到刘氏多少罪案!
如果是这样,那么只需要压下或者是拖延案子,刘氏就有时间从长计议!说到底,在有充足眼线监视赵氏主要宅子的情况下,赵氏突然向刘氏发起全面进攻的行为,让刘氏始料未及。但这并非不可解决的问题,只要给刘氏弄清形势、布局反击的时间,胜负犹未可知!
“对方有人证,而且现在民情鼎沸,都在喊着要本官秉公办案,本官无法在公堂上帮刘老。”庞升道,他不想做得太明显,落人把柄。皇朝律法虽然维护地主权贵,但无论天子还是百官,嘴上都在喊着民为水君为舟。
无论是他京兆府还是其他州县衙门,一旦升堂审案,就会有大批百姓赶来围观,且不能驱赶,庞升虽然瞧不起平民,但也不敢跟百姓对着干。
说到底他也是出自世家,最重视羽毛,名声绝对不能坏了,否则难以立足。世家子弟,一人名声臭大街,整个家族都会受到很大影响。刘氏不过就是出了两件命案,就被堂外的百姓骂得不像人样,就是有力证明。
所以世家官员做事都比较小心,其它的都好说,但至少不能明着跟百姓对立。这就不像那些寒门官员,没有庞大的家族牵绊,做起事来往往更加大胆。
当然,世事在变,如今的将门和门第,一方面因为愈演愈烈的文武之争,一方面因为寒门势力的威胁,有些世家为了自己的生存与发展,做事已经越来越没有底线。
庞升继续道:“刘老如果想要拖延时间,就只能在自家身上下功夫,京兆府的衙役下去查案时,本官也会叮嘱一二。”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京兆府公堂上的案子,他是要“秉公”审理的,但衙役下去查证人证物的时候,刘氏就可以做很多文章。无论是毁灭证物,制造证据扭曲事实,还是给衙役设置查案的难题,亦或是倒打一耙诬陷原告是刁民,把案子变成扯皮官司,都能拖延时间,最不济,总可以找几个打手当替死鬼。
而庞升也会让京兆府的衙役们,查案的时候要“仔细认真”,不得漏过任何疑点,查探手段要温和,不得跟刘氏起冲突。
总之,一天能查明的事情,用天来查,明明没有疑问的情节,也要因为刘氏的一面之词而查疑,至于最后是把案子拖上几个月,还是把原告变成被告给办了,就得看形势发展了。
“那就谢过庞大人了。”刘氏大长老同意了庞升的方案。
官官相护,此乃官场第一课;权贵互相守望,一起压榨欺负平民,这是权贵的基本素质。庞升和刘氏大长老两人,对此都熟门熟路。
庞升回去大堂的时候,刘氏大长老重新安稳坐下,继续观察事情发现,他看了看京兆府大门的方向,暗自嗤笑一声:“赵氏,老夫倒要看看,你们能弄出多少案子来!五件,还是十件?十条人命,还是二十条人命?凭此就想对付刘氏,真是痴人说梦!没有几十件大案,几百条人命,刘氏七百年的世家大族,也就是顶多吃点亏,岂会被你们扳倒?!”
庞升回到大堂,传唤了老夫妇带来的证人,一番对答后,“大公无私”的表示,此案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必须一查到底,还死者清白,给生者交代,绝不姑息养奸,让罪恶逍遥法外!
旋即,庞升安排了衙役,由一名捕头带领,去往石门县查清案情,并把捕头叫到一边,亲自“嘱咐”了半响,这才让他们速速去调查。
此举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