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大齐的天下还是有奇人异士的,还是有高手强者的,这是天不亡我大齐啊!”
宋治满面红光,“元木真,你这仓髯老贼,蛮荒匹夫,现在可知何为煌煌大齐了?!敢向我大齐用兵,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哈哈哈哈”
他笑得直不起腰,笑得肆意张狂,房梁上的灰尘被震得扑簌簌落下。
敬新磨见宋治如此高兴,终于是稍稍放心下来。
赵玉洁则是愣在那里,好半响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赵氏的人竟然击败了元木真?他们几个王极境,竟然击败了天人境的元木真?
这怎么可能!
等等赵氏,为何又是赵氏?
怎么总是赵氏?
这场国战里,赵氏的人到底还要做多少事立多少功?
赵氏势头如此强劲,她又该怎么办?
她刚刚还在想去投靠元木真,现在听闻元木真被重伤,只能像宋治一样落荒而逃,还未完全定型的心思燃烧起的希望,在这一刻尽数破灭。
第四一四章 国是大计
“朕要重赏皇后,重赏大都督!”
喜不自禁的宋治回到屋中,径直来到书案后,挥手让敬新磨研磨,他提起玉笔打算亲自书诏褒奖。
在听到这些消息之前,他说过如果有人能击败元木真与北胡大军,他不吝与之共天下。
共天下当然只是说说而已——或许在之前那极度绝望的时候,他的确是有这个打算,但转过眼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些话自然也就只是说说了。
共天下不可能,赏赐褒奖却必不可少。
赵玄极爵至国公官居一品大都督,已是封无可封,顶多增加食邑——大齐还没有异姓王,故而宋治稍作沉吟,便决定给赵北望、赵宁等人加官进爵。
赵玉洁跟在身旁,在宋治就要落笔的时候,轻轻咬了咬嘴唇,忽然笑着道:“陛下有赵氏这样的臣子,真是洪福齐天。”
宋治正处在巨大的兴奋中,只是看了她一眼,笑着随口道:“赵氏是皇朝第一将门世家,到了战争时期,自然应该多多出力,为朝廷建功。”
赵玉洁点头如蒜,一副真心附和的样子:“在河东军,大都督仅靠十几万人马,就让察拉罕二十多万大军数月不得寸进,牢牢把控着三晋大地;
“在郓州,大总管更是只靠十几万杂兵,便灭了博尔术麾下四万精兵,如今又跟博尔术的主力斗得难解难分,齐鲁大地与连通中原的地域,都让他守住了;
“而今皇后娘娘回到汴梁,更是挽狂澜于既倒,在社稷存亡之际阵斩王极境,号令数十万大军反攻杨柳城,保住了东京,万民臣服”
说到这,赵玉洁故意顿了顿,也没去看宋治的脸色,幽幽道:
“算一算,皇朝现有的百万大军,多半都掌握在赵氏手中,以赵氏将门第一世家的能力,必然能带领这些甲士再立大功吧?”
敬新磨研磨的动作停住了。
宋治手中的玉笔僵在了半空。
屋中霎时安静到了极点。
气氛陡然沉闷得像是一湖死水。
良久之后,宋治将玉笔丢了,坐到了书案后。他脸上的兴奋激动之色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以一片冷峻肃杀,眼神更是阴沉得犹如锐利的剑锋。
赵玉洁没有趁热打铁。
敬新磨更是不敢妄自开口。
只有春风从窗口撞进屋中,将宣纸翻动得哗哗作响。
又过了许久,宋治脸色恢复了正常,再也看不到半点儿异样,他淡淡开口:“大伴,朕手上现在有多少可用之兵?”
敬新磨垂首低声:“回禀陛下,洛阳周边驻军不过两万”
“两万?”宋治笑出了声。
这笑声说不出的讽刺。
“朕听说高福瑞来了?”半响,宋治又问。
敬新磨弯着腰道:“回禀陛下,前日便到了。”
“他倒是腿脚利索。”宋治冷哼一声,“朕欲以高福瑞为汴梁节度使,回汴梁统御中原兵马,大伴以为如何?”
现如今,大齐皇朝只有一个节度使,那就是河东节度使赵北望。
宋治设立这个节度使,颇有些不得已而为之的意思。
当时北胡大军攻势凶猛,朝廷只能全力防守中原,已经无力支援晋地,而出自晋阳的赵氏,在实际上掌控了晋地的大部分民力物力。
宋治设立拥有地方军政大权的节度使,既是顺水推舟,也是为了国战大局。
此时增设防御使,既是为了统领中原兵马,也是为了不让赵氏显得太过突出,一家独大。
敬新磨把头埋得更低了:“此乃军国大事,老奴不敢妄言。”
宋治不置可否,招了招手,示意赵玉洁在他身旁坐下来,“你曾主事内阁,军国大事也操办过不少,熟悉朝堂上的这些官员,你认为高福瑞是否堪用?”
赵玉洁坐下来,当仁不让的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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